死自己的命令。时间紧迫啊。
如此来算的话,朱棣这一条线就变得尤为重要了........这可是未来的永乐大帝,若能让他记恨上,那成功率必将大增。这可是个硬骨头,也是个大机会。
所以,必须把朱老四往死里得罪!往绝路上逼!不留任何余地!
不过,目前来看,这朱老四这条线怕也是不太好走。这丫的好像多少遗传了老朱那点“容易对特定人才产生奇异宽容”的性子........最近简直是抽了风了一样,态度转变令人费解。
明明之前朱老四入京的时候,在朱雀街纵马扰民,被自己当众斥责并亲手送进了应天府府衙大牢里关了好几天,这双方总该是结下死仇了吧?面子丢大了。
朱老四总该记恨上自己了吧?
可这丫的,记恨了一段时间之后,难道自个儿消化了?还想通了?斯德哥尔摩了?
现在这不但在朝堂上的时候偶尔会帮自己说几句话,如今竟然还拉下脸皮,带着重礼上门拜访........这脸皮厚度,简直堪比应天府城墙。
这是什么迷惑行为?是以退为进?还是有什么更深层的算计?难道他看出了我的“求死”意图,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朱煐着实是有些郁闷,感觉自己的“求死之路”真是坎坷重重,步步惊心,对手一个个都像是开了天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让他有种拳头打在空气里的无力感。
......
朱棣刚走没多久。
院子里的众人还没来得及从刚才那充满火药味的插曲中完全回过神,更没来得及正式入席呢,门房又脚步匆匆地前来通报,又有人登门了........
来的乃是熟人,正是刚刚被晋封为凉国公不久的蓝玉。
却是蓝玉回府匆匆安置了一下之后,便带着妻儿老小就一同来参加朱煐的庆功宴来了。看得出,他不是走过场,而是真心实意来道贺的,连家眷都带上了。
大家看到蓝玉这一大家子全来了,也是不由得有些惊讶。蓝玉本人一身常服却难掩彪悍之气,他的妻子叶氏端庄得体,长子蓝春已有些少年英气,二儿子蓝夏、三儿子蓝斐年纪尚小,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一共五人,可谓是给足了朱煐面子,这阵仗可比两位王爷单独前来显得亲近多了。
好在蒋瓛将一切都准备得十分妥当,宴席的桌子足够大,座位也足够多,添几副碗筷而已,倒也不显得拥挤忙乱。
蓝玉来的同时,自然也带上了厚礼,规格丝毫不逊于方才朱棣留下的那些,甚至在某些方面更有武人的实用特色。
蓝玉是何等人物,久经沙场,洞察力惊人,一进院子锐利的目光一扫,就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对劲,再一看地上还有些痕迹、还没来得及完全搬走的朱棣留下的礼盒箱子,眉头就是习惯性地一皱。询问之下,从快人快语的朱樉那里得知了燕王朱棣刚刚来过并送礼被拒的消息,蓝玉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眼神中也透出几分毫不掩饰的冷意与警惕。
蓝玉和朱棣之间的关系,那也是相当不咋地,甚至可以说是潜在的对手。
蓝玉从始至终都是已故太子朱标的忠实追随者,他忠心耿耿于朱标,及其子嗣。在这方面,他和秦王朱樉倒是立场相似。
蓝玉凭借其卓越的军功和敏锐的、甚至是有些跋扈的直觉,看待综合能力优秀、在军中亦颇有声望和根基的燕王朱棣,心中同样是充满了戒备和不满。他也始终觉得朱棣是狼子野心,非久居人下之辈,对皇太孙的未来是个巨大威胁,不可不防。
“燕王送礼?哼,准没好事!黄鼠狼给鸡拜年!”蓝玉语气笃定,带着顶级武将特有的直率和不容置疑。
“幸好秦王殿下在此,出手阻拦,蒋指挥也使力,要不然还指不定被怎样算计了呢。”他朝着朱樉和蒋瓛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们方才的举动。
他转向朱煐,神情严肃,由衷地劝诫道,声音洪亮:
“朱御史,这燕王朱棣,你还是得防着些才好啊。此人........心思缜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不简单。”这话从一个骄傲的国公口中说出,分量已然不轻。
“多谢凉国公提醒,这点下官自然晓得。”朱煐从善如流地点头,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凝重,“燕王之心,怕是路人皆知了,秦王殿下天天在耳边提醒,下官怎会忘了?他的礼,是断不敢收的。”
“朱御史知晓便好!心里有杆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