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来不及呢,怎敢有半分托大?
其余的人听着蒋瓛这番详细的解释,大家都不由得面面相觑,暗中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陛下亲自下令,让锦衣卫头子提前安排酒菜?而且还是如此周到,连时间都掐算得这般精准?
什么时候杀伐决断的洪武皇帝,变得这般细心,心思如此细腻,竟会体贴臣子到这种程度了?
洪武朝开国至今,就没有听说过老朱对哪个臣子有过这般近乎“宠溺”的举动!这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不过,众人惊骇之余,转念一想,目光再次聚焦到朱煐身上时,心里头那点不平衡和诧异瞬间又被压了下去。
以朱煐那鬼神莫测的本事,短短数日便为朝廷筹措到数百万两赈灾银的滔天功劳,无论陛下今日给予何等超规格的待遇,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甚至显得陛下此举颇有识人之明。
莫说是放眼洪武一朝,便是纵览千年史册,又有几人能创下如此经济奇迹?这般一想,陛下此举,反倒显露出一种爱才惜才的明君气度。
不过这更进一步地证明了老朱对于朱煐的超乎寻常的看重。
这一桌子御赐规格的酒菜所代表的殊荣,即便是身为亲王、见惯世面的朱樉,也看得频频咂舌,心里五味杂陈。
这待遇........别说寻常朝廷官员了,就连自己这个亲儿子,也从未有过啊........父皇何曾对自己这般细心关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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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浩荡,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蒋指挥使辛苦奔波了。”
见朱煐似乎还愣在原地,沉浸在思绪中,张平赶忙上前一步,代替朱煐向蒋瓛拱手道谢,言辞得体。
“张大人客气了,小事而已,何必言谢。能为陛下和朱御史分忧,是蒋某的荣幸。”蒋瓛连连摆手,随即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看了朱煐一眼,声音压低了几分,“日后啊,说不定还得朱御史多多关照呢。”
“蒋指挥使这是说哪里话,”张平的性情虽然刚正,可并不代表着他没有情商和分寸,此刻自然是笑脸相迎,“以蒋指挥使的身份地位和陛下的信任,再怎么着,也用不到我老大来关照啊。倒是我们,日后若有不周之处,还需蒋指挥使在陛何待人。
“蒋指挥使事务繁忙,若不嫌弃,不如一同入席,饮一杯水酒再走?”张平顺势发出邀请。
“不了不了,”蒋瓛连忙拒绝,神色一正,指了指皇宫方向,“陛下那边还等着下官回去复命呢,圣意不可违。我就不在此碍眼,耽误诸位庆祝朱御史的庆功宴了。告辞,告辞!”
蒋瓛办事极有分寸,他是老朱的绝对心腹,而且现在朱煐的真实身份只有他和老朱两人知晓。此时确实不适合和朱煐单独相处太长的时间,表现得过于热络,万一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耽误了老朱暗中布局的大事,那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说着,蒋瓛便利落地一拱手,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这时........
府外,忽然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喧闹声,夹杂着马蹄声和家丁的劝阻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齐刷刷地向府门方向看去........
紧接着,就看到燕王朱棣一身常服,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亲王气度,领着一队亲随,抬着好几箱看起来就分量不轻的礼品,未经通传便径直闯入了府中院落。
“老四?你来此做甚?”
一看到朱棣,朱樉立刻眉头一皱,像是护食的猛虎般迎了上去,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善。
朱棣只是淡淡地、甚至带着些不耐烦地扫了朱樉一眼:“二哥,你来得,我就来不得?这乃是朱御史的府邸,并非你的秦王府,怎的整的好像是你家一样,还要拦着弟弟我不成?”
朱棣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说完便直接越过了挡在面前的朱樉,将其近乎无视,目光牢牢锁定在朱煐身上。
他快步走到朱煐面前,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诚恳无比的表情,深深一揖:
“朱御史,先前种种,皆是本王一时糊涂,多有得罪!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本王思前想后,深感愧疚。今日本王特备薄礼,前来登门谢罪,只盼能与朱御史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还望朱御史念在本王一片诚心,收下这些心意。”
说话间,朱棣的目光紧紧盯着朱煐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