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悟性,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朱煐笑着点了点头.......
“多谢今夜朱御史答疑,解本王心中困惑。”
朱樉给朱煐躬身做了个礼,他要当贤王,这言行举止都已经开始注意,不再似从前那般倨傲随性,眉目间也添了几分沉稳之气。
朱煐亦郑重还礼,二人于月下相别,一派清辉映着两道身影,一者尊贵雍容,一者清朗如玉。
........
送朱樉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
院子里的虫儿叫的声音都变得轻了,仿佛也知夜深人静,不宜喧哗,只偶尔低低鸣叫几声,更显得四周寂静。
月光依旧皎洁,如水般洒落在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上,映出一片清冷光辉,连砖缝间的青苔都隐约可见。
朱煐站在门前,望了望天边那轮明月,微微吁出一口气,这才转身准备关门休息。
却不想刚脱了外衫躺上床,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不重,却清晰得很,一下一下,敲得人心里发紧。
“???”
朱煐愣了一下,睡意顿时散了大半。
不是刚送走秦王吗?这难不成是朱樉去而复返?还有什么未尽之事?
他心下疑惑,却也不慌,披衣起身,趿着鞋走向门边,轻声问道:“何人?”
门外无人应答,只是又响起了三声轻叩。
朱煐微微皱眉,抬手拉开门闩,刚将门推开一道缝隙,见到的却不是朱樉,而是一脸谄笑、搓着手站在那里的胡老三。
“胡老板?”
看到胡老三深夜来寻自己,朱煐有些惊讶。只见对方衣衫整齐,发髻丝毫不乱,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
“这深夜来访,不知胡老板所谓何事?”
朱煐看向胡老三,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审视之意。他侧身让开半步,容胡老三进门,却并未完全将门敞开,仍保留着几分警惕。
胡老三连忙躬身走了进来,脸上堆着笑,声音压得极低:
“朱御史,小人在院子外面等了许久了,刚刚见秦王离去,小人才敢进来敲门,这是一点点小心意,还请朱御史收下......转呈陛下。”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那袋子不大,却显得沉甸甸的,递过来时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朱煐接过布袋子,并不打开,只用手微微一捏,便知里面是银票。他索性解开绳扣,只是往里面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装满了整整一大袋的银票,面额不等,但厚厚一叠,数额定然不小。
“不过是区区一万两,朱御史您别嫌少啊,小人也知道现在朝廷吃紧,陛下手头肯定也不宽裕,小小心意,小小心意。”
“小人不求回报,这些只是小人对朱御史和陛下的仰慕才送上的一点点心意,还请朱御史日后能够多提携提携小人.......”
胡老三十分紧张,这会儿的他深夜来访噗通噗通,小心脏直跳,心里头更是七上八下的,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一边说一边偷眼观察朱煐的表情,生怕对方脸色一沉,当场发作。
老朱查贪官污吏查得多严,行贿和受贿的人有什么下场,几乎人尽皆知。虽然严查贪官污吏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可当初那狠辣的手段,余威犹在,现在依旧震慑着一大帮子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胡老三只是送了区区一万两的原因,还是托词说让朱煐交给老朱.......
用这个理由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反正名义上是送给老朱的,至于在这之中朱煐要抽多少油水,或者说全部都留下,这就看个人自己了.......
这事情主打的就是一个心照不宣。
要是寻常商贾,胡老三绝对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容易掉脑袋的事儿,可朱煐的关系太硬了,甚至有可能是未来储君的老师啊!~
倘若日后允熥殿下上位,那如今陛下让允熥皇孙向朱御史学习,在朱御史这府中居住,那朱御史日后什么地位,不必多说了.......
想到从龙之功,胡老三这才咬牙做出了这个极其冒险的决定!
这已经等于是在打行贿的擦边球了!
胡老三紧张地看着朱煐,这一万两是在试探朱煐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