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出来的信息给彻底震惊!
不可思议!
这还是传闻中一言九鼎,说话容不得他人反驳的洪武皇帝吗?
亦或者....陛下的这态度,仅限于朱御史?
至于老朱说想要扩大名额之类的,打的是什么主意,胡老三自然也听得出来,虽然心中有些不爽开这么多的名额,可却也没有说什么,这好歹也算是陛下看到了商贾的作用,或许对于商贾的地位提升有着莫大的作用。
只是没想到还不等他说话呢,朱煐直截了当地就给否了陛下的这个想法,偏偏陛下还一点不生气,悻悻然收回了成命.....
胡老三眼中闪过精芒的同时,心中满是窃喜与庆幸。
不曾想陛下竟然如此看重朱御史!
这一回押宝还真是押对了!
不光给陛下留了个好印象,还与朱御史彻底建立了交情!
三十万两确实很多,可胡老三觉着,眼下这三十万两花的,简直太值了!
......
诸事处理的差不多后,众人告退。
老朱独留下了朱煐,说是要详谈这稷下学宫重开一事。
于是很快,这与书房里就只剩下了老朱和朱煐两人,至于蒋瓛,作为目前唯一一个除了老朱之外知晓朱煐真实身份的人,这会儿识趣地给爷孙二人让出了私人空间,去御书房门外看门去了....
御书房里,只剩下了朱煐和老朱两人,气氛稍稍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朱煐主动开的口。
“陛下留下微臣,不知有何吩咐?”
“哦。”
老朱原本看着朱煐有些失神,老朱每次和自己的这大孙相处,总会被其优秀恍惚一阵,听到朱煐的话才回过神来笑道:“朱御史好本事啊,这一日之间便弄到了三十六万两,按照朱御史的计划,这商贾的十人名额若是招满,便能聚齐整整两百余万两!湖广赈灾粮款和稷下学宫重开的钱倒是都齐了。”
“咱留朱御史主要是心中困惑,想请朱御史给咱解解惑。不知可否?”
老朱越看朱煐越是觉得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这失而复得的大孙简直就是上天回馈给咱最好的礼物.....
“陛下但讲无妨。”
朱煐倒是没有察觉出老朱的异样,因为在朱煐看来老朱一直行为举止都不正常,古怪的很,不说别的,就这脾气,就好的吓人.....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朱煐对于老朱的这些异于常人的举动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咱就是不明白,何以这商贾在朱御史你的手里就如此慷慨,到了咱的手里就一毛不拔?”
“朱御史你是不知道啊,前些年同样是募集钱粮,也是大灾之年,还是咱亲自开口,咱甚至都给这些商贾写了亲笔信件,可你猜结果如何?结果整个应天府的大商贾凑了凑,总共凑了数万两银子,打发叫花子一样给咱凑来了。”
“那当时给咱气的啊!”
“可这一回咱看这胡老板,这给钱也太痛快了。到底是这胡老板太富裕,还是咱的法子出了问题?”
老朱问出了心中的不理解。
他早就想问了,只是碍于脸面一直不好开口,直到眼下单独和朱煐独处。
在朱煐面前,老朱是一点也不要面子的,和咱大孙,还要啥脸面?
咱不懂问大孙,这天经地义嘛!
老朱问的理直气壮。
朱煐看了眼老朱,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反问道:“不知陛下对商贾是作何看法?”
“臣听朝堂上诸公常言,商贾不事劳作,投机倒卖,是以为贱籍,于大明无益。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这....”
老朱不由蹙眉,旋即冲朱煐苦笑道:“这咱先前也是这般觉得的,可眼下.....咱又有些拿不准了。”
“咱一直以来便不喜商贾,毕竟这些商贾囤货居奇,为了赚钱可谓不折手段,甚至贿赂官员胆大包天,普通百姓勤勤恳恳尚且不能裹腹,可这些商贾不事劳作却锦衣玉食,咱当年未曾当皇帝时便最痛恨这些人。”
“天下大灾不曾见他们发半点善心,反倒是落井下石哄抬粮价,以至尸横遍野,易子而食。”
说着,老朱隐隐想起了曾经痛苦的回忆,一双浑浊的老眼里隐约泛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