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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7章 一盂呈孝,一觞敬远,岂敢负甘肥(1 / 6)

卷首语

《大吴通鉴?忠良传》载:太庙祭祖大典前夜,太保谢渊方坐案核石崇通敌构陷罪证副本,烛火未烬,忽得诏狱暗卒密报:于科(字听安)“饮参汤后骤发腹痛,昏绝不醒,狱医诊言‘病危垂危’”。渊熟察石崇奸谋,知此必调虎离山计——欲诱其离府,伏缇骑于途截杀,断太庙呈证之要津;然于科为渊戍边故友、大同卫忠良,昔年共守德胜门,情谊甚笃,渊心焦灼难舍,竟欲解玉带、轻装亲往诏狱探视。

昌顺郡王萧栎闻其谋,星夜策马赴谢府,力阻之。栎先引《大吴祭祖大典规制?陪祭官仪》曰:“正一品太保为宗庙陪祭首臣,非有诏旨不得缺席;若临事擅离,轻则大典失仪,重则石崇必借机构陷‘谋逆避典’,祸及社稷,非独一身之危也。”复言玄夜卫指挥使周显早察石崇异动,已遣精锐缇骑林朔等潜入诏狱,伏于于科牢房左右,密护其安全;又叹曰:“于科忍辱狱中图存者,非为自全,盖欲待明日渊呈证太庙、清君侧、诛奸佞,以雪大同卫三万边军冤屈耳!今君若去,是负于科之望,堕石崇之计也。”

渊闻言顿悟,抚案长叹,收悲绪而坚心志。乃复坐案前,取罪证副本重核,自柳明账册至北元密信,自墨痕鉴定至边军控诉,一一校勘无遗,以待黎明大典。史称此“夜泪定志”之节,实为忠良辨“私谊”与“公义”之千古典范,亦为次日太庙诛佞对决之基石。

九张机?祭祠

一张机,青铜铸鼎若恩碑。千秋香火凝先祖,纹雕饕餮,足经风雨,稽首念艰危。

二张机,檀香袅袅诉哀思。轻烟细细缠梁柱,心字初焚,尘缘再化,泪眼对灵帷。

三张机,祝文展卷溯家熙。笔端漫录先人绩,开疆历苦,传家承守,字字映朝晖。

四张机,木主神凝列祖仪。朱漆书名标世系,左昭右穆,尊卑有次,肃穆待羹匙。

五张机,豚蹄供奉表诚微。新粳炊就思亲味,一盂呈孝,一觞敬远,岂敢负甘肥。

六张机,长跪身躬敬先慈。膝沾泥尘心无畏,低眉怀愧,抬头蕴敬,此礼重千锤。

七张机,纸钱飘洒寄幽思。纷纷逐风临庭际,愿传寒暖,愿通安否,迢递赴泉湄。

八张机,编钟奏响振家基。清音绕殿惊残寐,一声醒世,三声励后,休教祖德隳。

九张机,归途回首意承禧。云边渐隐祠前树,身余残烬,心藏遗训,世代守清规。

谢府书房的烛火已燃至中段,灯芯结着寸长的焦黑,昏黄的光透过灯罩,在案上紫檀锦盒的“忠”字锁扣上投下细碎的影。谢渊身着正一品绯色常服,玉带解置于案角,露出腕上德胜门旧伤的浅痕——那是当年与于科并肩守城门时,被北元流矢所伤,如今疤痕已淡,却仍像一道印记,刻着两人同生共死的过往。

他指尖捏着柳明证词的最后一页,素纸边缘已被反复摩挲得发毛,上面“石崇私通北元,许以大同三城”的字句,在烛火下格外刺目。按《大吴御史台查案规制》,证据需经“主查官核、副查官验、文勘房备案”三重核验,他今夜便是要做最后一遍核对,确保明日太庙呈证时,无半分疏漏。

案上摊开的还有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送来的墨痕鉴定——石崇与北元使者书信上的印鉴,确为镇刑司旧印,与于科早年上缴的镇刑司档册印模完全吻合。谢渊抬手将鉴定纸叠好,刚要收入锦盒,门外突然传来老周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不似平日的沉稳,倒带着几分慌促,连廊下的灯笼都被震得晃了晃。

“大人!大事不好!”老周推门而入,身形踉跄,青布衫上沾着夜露的湿痕,额角的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淌,手里攥着一张揉得皱巴巴的草纸,“诏狱……诏狱那边递来的消息,于大人他……他病危了!”

谢渊的手猛地一顿,鉴定纸“哗啦”一声掉在案上,边角扫过烛台,火星溅起,烧了个细小的洞。他霍然起身,椅腿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吱呀”声,腰间的玉带没来得及系,松松垮垮挂在腰间,“怎么会病危?前日你奉我令去探视,不是还说他虽有咳疾,却能吃下小半碗粟米粥吗?不过两日,怎就到了病危的地步?”

老周喘着气,把草纸递过去,指尖还在发抖:“是诏狱的小卒偷偷塞给我的,说今日午后,石崇的心腹王三,就是之前要下毒的那个狱卒,又给于大人送了碗参汤——于大人本不愿喝,可王三说‘徐提督令,病中需补’,硬劝着喝了两口。没过半个时辰,于大人就腹痛如绞,滚倒在地,现在已经昏死过去了,狱医来看过,摇着头说……说怕是撑不过今夜了!”

谢渊接过草纸,纸上的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清,只有“病危”“参汤”“腹痛”几个字格外清晰。他的指腹按在“于科”二字上,只觉得那纸页凉得像冰,心脏像是被一只浸了寒水的手攥紧,窒息感顺着喉头往上漫——他太清楚石崇的手段,“参汤”“腹痛”“病危”,这哪里是真的病危,分明是诱他上钩的饵!

谢渊站在案前,草纸捏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烛火在他脸上晃,把眼底的挣扎照得无所遁形——一边是于科,是那个在德胜门城楼上,与他一起裹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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