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比她更快!叶明似乎早有预料,侧身避过匕首的同时,右手如电探出,精准地扣住了老者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拗!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老者的惨嚎,匕首当啷落地。
“拿下!”叶明冷喝。
其其格和另外两名护卫立刻扑上,将惨叫挣扎的老者死死按住。
叶明捡起地上那点特殊的纸灰,仔细捻开,脸色愈发阴沉。没错,这就是新宝钞的纸灰!他们在这里清点或销毁过赃物?
他蹲下身,逼视着那因疼痛和恐惧而面目扭曲的老者:“你们的人呢?赃物运到哪里去了?‘影手’是谁?说!”
老者咬紧牙关,眼神怨毒,却一言不发。
其其格搜查了他的全身,除了些零碎铜钱和火折子,别无他物。
但在撕开他那件破旧羊皮袄的内衬时,一个小小的、卷得极紧的纸卷掉了出来。
叶明迅速捡起展开,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却让他瞳孔骤缩:
“货已改道,走‘鬼见愁’水道。影主令:不留活口。”
鬼见愁水道!那是比老河口更偏北、更险峻的一段河道,暗礁密布,水流湍急,早已废弃不通航,但确实可以绕过主要关卡,通向境外!
而“不留活口”……这分明是指连同这老者在内的所有知情人,都要被灭口!这老者,果然是被故意留下的弃子!
“你们好狠的手段!”叶明盯着那老者。
老者看到字条内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嘶声道:“他……他们骗我!说好会接应我……完了……全完了……”
“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叶明抓住时机,“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影手’是谁?总部在哪?漕帮如何参与?货从鬼见愁怎么走?”
死亡的恐惧压倒了对组织的忠诚。老者崩溃了,语无伦次地交代:“我……我不知道影手是谁……只知道是个极厉害的组织,拿钱办事,从失手……漕帮……漕帮只提供了水道图和几条船……鬼见愁下游三十里,有片回水湾,那里……那里有接应……是……是北边来的鞑子……”
北边来的鞑子!境外势力!果然牵扯进来了!
叶明豁然起身:“其其格,留两人看押他,送回平武县仔细审问!其余人,随我追!绝不能让他们把宝钞运出境!”
队伍再次上马,沿着冰冷湍急的河道,向着更北方、更危险的“鬼见愁”水道疾驰而去。
马蹄踏碎河滩的卵石,溅起冰冷的水花。十余骑沿着湍急的河道向北狂奔,夜风裹挟着水汽,扑打在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鬼见愁”三个字,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骑士的心头。
那不仅是地理上的天堑,更意味着无法预料的致命危险。
叶明伏在马背上,目光死死盯住前方黑暗中咆哮的河道。
老者的供述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思绪——漕帮提供渠道,境外鞑子接应,“影手”组织策划执行,三方勾结,目标直指摧毁安阳官银号,扰乱边关金融!
那被劫走的五万两新宝钞,一旦成功运出境,或被大规模散入边关流通,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截住他们!
“大人!前方水道变窄,流速加剧,暗礁声已可闻!”其其格在风声中高喊,声音带着凝重,“马匹很难再前行了!”
叶明勒住马缰,众人纷纷停下。只见前方河道陡然收缩,两岸峭壁如刀劈斧削,河水如同被激怒的巨龙,在狭窄的通道内疯狂冲撞、咆哮,激起漫天白沫。
隆隆水声震耳欲聋,其间夹杂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是水流撞击隐藏暗礁的可怕声响。
月光在这里似乎都被吞噬,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幽暗。
“弃马!徒步沿河岸追!”叶明毫不犹豫地下令。鬼见愁名不虚传,马匹确实已无法通行。
众人留下两人看守马匹,其余人跟着叶明和其其格,沿着湿滑崎岖的河岸,艰难地向险滩深处摸去。
脚下是嶙峋的怪石和湿滑的青苔,稍有不慎便会滑入那咆哮的激流之中。
水汽弥漫,能见度极低,只能凭借水声和模糊的轮廓艰难辨路。
“注意脚下!留意两岸有无船只痕迹!”叶明压低声音提醒,手中的火折子只能照亮脚下方寸之地。
其其格如同最灵敏的猎豹,在前方探路,她的感官在此时发挥到极致,不时蹲下查看泥地上的痕迹。
“大人,这里有新鲜的拖拽痕迹!像是重物被拖行向水边!”
众人精神一振,顺着痕迹小心翼翼前行。绕过一块巨大的礁石,眼前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段相对平缓的回水湾处,赫然躺着两艘破损严重的平底货船!
船体被礁石撞得千疮百孔,其中一艘甚至已经断成两截,船板、箱笼碎片、以及一些散落的货物散落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河水腥气。
“他们在这里出事了!”一名护卫惊道。
叶明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