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无锁,却渗出比深渊更深的黑暗。
凌静的指尖在碑面上游移,忽然停在某个熟悉的名字上——上官慕灵。那字迹娟秀,却带着决绝的剑意,仿佛刻下最后一笔时,仍保持着拔剑的姿势。日期:三百年前。碑文只留一句:“愿以此身,换后来者一线天光。”
凌静指腹摩挲那行字,重瞳内的《太初经》与《混沌经》同时震颤,两行血泪自眼角滑落,滴在“慕灵”二字上。血泪与碑骨相触,发出轻微的“嗤嗤”声,竟将那名字重新点燃——一缕赤金火从字痕里升起,沿着碑身游走,把“第七万九千六百位”的数字灼烧得模糊,把“守碑人”三个字烧得几乎溃散,却唯独留下“新篇”二字,越烧越亮,亮到整片碑林都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辉。
火光照出守碑人剪影的动摇,他们齐刷刷抬头,磷火眼窝里映出凌静的倒影。无声的疑问在风里回荡:
——你要走他们没走完的路?
——你要把他们的失败,写成唯一的成功?
凌静抬手,文明裁决者发出清越剑鸣,剑尖在碑面划出一道新的刻痕—— 不是名字,不是功绩,而是一句简单至极的誓言:“后来者,无需再刻碑。”
剑痕落下的瞬间,“抉择之台”轰然崩解,骨镜碎成漫天光屑。所有碑文同时熄灭,磷火尽归黑暗。唯有那扇半掩的骨门,在无声中缓缓开启,
门后是一条尚未被任何文字记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