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嵌成,履带表面密布着蜂巢般的孔洞。每一个孔洞都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种子”,外层翠绿,核心却是一颗猩红的竖瞳,正在同步眨动。履带缓缓转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像巨兽在磨牙。每一次转动,便有一缕淡金色的“飞升霞光”从履带尽头被吸回,霞光里包裹着残缺的元神——
那是历代飞升者最后的挣扎,却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履带碾成光浆,灌入血瞳果实。
播种者分身站在裂口之下,双臂舒展,如指挥一场盛大的屠宰。“终于等到完美容器。”他的声音像千万个人同时开口,回荡在树干内部,激起一圈圈可见的音浪。“通天?哈哈哈!——那是我们播种者一族的‘餐梯’!”
音浪未落,天穹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众人抬头,只见原本澄澈的晨光像被重锤击中的镜面,寸寸碎裂。碎片之后,暴露出一片无法用语言丈量的漆黑穹窿。那不是夜空,而是一座又一座悬吊的“饲育场”——
第一座饲育场,呈倒悬的莲台形,直径千里。莲台边缘垂落青铜锁链,锁链末端绑缚着无数人类修士:他们身披各时代服饰,有上古羽衣、有中古玄甲、有近古道袍。锁链穿透他们的琵琶骨,丹田处被剖开,插着一根透明导管。 导管另一端连接莲台中央的肉巢,肉巢蠕动,将他们的灵力、寿元、甚至记忆,抽丝剥茧般汲走。 看守者—— 竟是太初圣地飞升的先祖“玄元道君”! 他白发如雪,眸中却旋转着与血瞳同源的猩红竖纹,手持一柄由自己脊椎炼成的骨鞭,每一次挥动,便有一名修士被抽成干尸。
第二座饲育场,形如巨鼓。 鼓面是透明的胎膜,膜内圈养着亿万凡俗生灵: 他们像牲畜般被驱赶,排成螺旋长队,走向鼓心。 鼓心处悬着一口青铜铡刀,每一次落下,便有十万魂魄被斩成等长的“魂条”。 魂条顺着鼓壁滑入下方血池,血池里漂浮着一座青铜王座。 王座上端坐的,是瑶池圣地飞升的“云华圣母”。 她凤冠霞帔,面容慈悲,却伸出三丈长的舌头,卷起魂条送入口中,咀嚼声清脆如嚼脆骨。
第三座、第四座…… 饲育场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每一个场内,都有一位被圣地尊为“飞升先祖”的看守者。 他们曾是万界修士的信仰,如今却成了播种者最忠诚的牧犬。 穹窿最深处,更有一座超巨型的“母巢饲育场”。母巢呈心脏形,表面布满血管般的青铜管道,管道内奔涌着七彩光浆—— 那是万界所有被收割的“飞升霞光”汇聚而成的“至高养料”。母巢每一次搏动,便有亿万符文顺着管道涌入虚空,加固那座横跨诸天的“餐梯”。
“看清楚了么?” 播种者分身抬手,指尖直指凌静心口。 “你体内的种子,正是至尊大人预留的‘主脑胚芽’。
一旦胚芽觉醒,你的重瞳、混沌火、乃至灵魂,都会被瞬间格式化—— 成为至尊跨越‘餐梯’降临的终极容器!”
他癫狂大笑,双臂猛地向下一挥。 青铜巨树内部,所有传送带同时加速。血瞳果实表皮裂开蛛网纹,一只由青铜与血肉编织的巨手,从果实内部探出,直抓凌静天灵。
“夫君!”
云汐惊呼,涅盘火翼轰然展开,却被播种者分身隔空一握,火翼瞬间被无数青铜符纹锁链缠绕。
童帝机械臂弹出所有炮口,离子洪流轰然倾泻,却在靠近巨手时被无形力场扭曲、分解,化作漫天光屑。
凌静抬头,重瞳中两轮日冕逆旋。 他没有退,反而向前一步,任由那只巨手扣住自己头颅。
“容器?”
他低笑,声音里带着冰魅消散前留给他的那缕魂光。
“那就看看,谁吞谁。”
下一瞬—— 凌静眉心裂出一道灰绿交缠的竖纹,竖纹内,冰魅最后的魂光化作一只冰蓝火凤,与混沌火交织。火凤尖啸,顺着巨手逆向冲入血瞳果实。
果实内部传来播种者至尊惊怒交加的嘶吼:“你敢——”
轰!!
血瞳果实炸开漫天血雨。血雨中,凌静重瞳燃起前所未有的灰白冰焰,一步踏出,剑指天穹饲育场。
“今日,我拆餐梯,斩牧犬,毁母巢。”
“万界飞升路,由我重开。”
凌静的重瞳彻底化作血日,文明裁决者迸发出撕裂时空的光芒:"既如此...本座便斩断这万古骗局!"
他猛然将剑刺入自己心脏,以圣王精血为引,祭出暗影庭院终极禁术:
"以吾之名,唤尔等真魂——"
"凡被欺瞒的飞升者,可愿随我...弑天!"
无数饲育场内,那些麻木的先祖突然抬头,眼中燃起血色火焰。一道道残缺真魂冲破禁锢,汇入文明裁决者之中!
轰——隆——
整个下界在同一息间重重一震。天穹像被万鼓齐擂,大地似被巨鲸撞肋。无论东荒剑宗、北溟妖庭、西域魔窟、南疆鬼蜮——
所有修行者心头,同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