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而出,绿色剑气如同一条狂舞的青龙,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向云端猛扑而去。这道剑气不仅锋利无比,更蕴含着摧枯拉朽的破坏力,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阻碍都吞噬殆尽。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成两半,发出尖锐的啸声。
面对顺子这势如破竹的一击,云端却显得从容不迫。
他轻轻抬手,指尖凝聚起一圈圈细腻的白色光环,那是他体内水系灵力凝聚而成的护体剑气。随着他轻轻一旋,那白色剑气如同流水般灵动,化作一面光滑如镜的水幕,以一种从容而轻盈姿态,迎上了顺子的绿色剑气。
两者相撞,绿色剑气在水幕上激荡起层层波纹,仿佛狂风中的湖面,波涛汹涌。但云端的水幕却如同大海般深邃,无论顺子的剑气如何凶猛,都被它一一化解,最终归于平静。
云端站在那里,身形未动分毫,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微风拂面,未曾引起他丝毫的波澜。
顺子涨红了脸,十分沮丧。他自己看来,这差距比家乡那根被他一剑震坍塌的元阳柱还要高。
少年不知,其实并非他不行,而是云端太行了。
他自己看不分明,玄采和云端却看得分明。尤其是玄采,这个小徒儿的表现已经大大超过她的预想。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很好!顺子,不用气馁,只要你肯努力用功,为师相信,你未来的成就不会低于你云端师兄。”
……
大船依旧在海上平稳的航行。
“老爷,刚刚小金人与我联系了。”灵儿似乎有些底气不足,说得小声。
洪浩惊喜道:“是玄薇让它带消息给我吧?说了什么?”
“玄薇姑娘讲,你走了就走了,为何还要招惹她娘亲?把顺子的拜师仪式弄得乌烟瘴气。”
洪浩一愣,“顺子拜师?是拜在望海楼门下了么?我又不知他今日拜师……招惹她娘亲,是灵儿你出的主意叫我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没告诉她是她娘先来找我麻烦么?”
灵儿连忙道:“我自然是讲了,可玄薇姑娘不相信,问我可有实据,那大妖你已经放走了,我去哪里找实据。”
洪浩喃喃道:“她为何只相信她娘亲,却不肯相信我……她还讲了什么?”
灵儿嚅嚅道:“她还讲……她还讲她已经传位给鸾凤宗的严长老,不再回梨花峰……”讲到此处,灵儿更是声如蚊蚋,“老爷也不用再去梨花峰寻她,她没有果子给老爷吃了。”
灵儿说得轻声,可洪浩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顿时失魂落魄。
须知玄薇先前虽是答应娘亲不再与他往来,他总还存一些希望。待她回到鸾凤宗,远离玄采,自然就能重归于好。毕竟就是担心他安危才答应娘亲的。
可是今日这般说话,便是已经断绝了他的念想,再无回旋余地。看来玄薇对他真是伤心失望了。
其实怪不得玄薇,一来她不知玄采私下的小动作;二来虽然关心洪浩,可娘亲毕竟是娘亲,她不希望娘亲找洪浩麻烦,反之也不希望洪浩再去惹她娘亲啊。洪浩此举,全然没有考虑她夹在中间两头为难的心酸不易,只图自己爽快,何曾在意过她的感受。
她若知道娘亲先违背承诺对洪浩出手,她也必将毅然决然和玄采决裂。可现在的问题在于她并不知晓。
灵儿也自知这一次撺掇老爷出气示威,闯出了大祸,当下也不知如何劝慰老爷。总不能讲老爷你有一堆佳人,多一个少一个无伤大雅。
这不是单一凭借修为高就能解决的问题。
洪浩呆愣一阵,心中烦闷,不由得出门又来到甲板上透气。
已是入夜,一轮明月高挂海上,海面波光滟潋,一派宁静祥和。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此情此景,倒是十分的贴合。
“哎呀,洪公子在此赏月,不知道有没有扰了公子雅兴。”
洪浩回头一望,却是麻娘,不知何时在他身后,满脸堆笑,与他招呼。
人家知他是神仙中人,对他有些巴结仰慕,也是人之常情。
他自然作不出山上人看山下人那种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倨傲模样,便微笑点点头。“随便看看,透透气。大姐也来赏月?”
自上船后,麻娘多是在舱室内,极少出门。平日多是李烛在外与他交谈得多,今日却是难得。
麻娘倒是大方:“我们寻常百姓,辛苦奔波,哪有心思看月亮。我与他吵了架,不想见他那烦人模样,便出来了。”
洪浩便劝慰道:“我见李大哥平日对大姐多有照顾体贴,也肯相让,算得是好丈夫……大姐何必与他吵闹,弄得各自都不欢喜。”
麻娘道:“公子是神仙人物,自然不知晓我们这些凡人百姓的苦处,都讲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本以为跟了他日子会好过些,却不想几年下来,仍是辛苦奔波,连一个窝都没有。”
“那为何多年辛苦,没能攒下些积蓄?”
“公子不知,我们本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