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老夫连蒙带猜。”
看来族长间的口口相传也会出现遗漏。
“我与祖宗沟通,也时有力不从心之感。”祝宓如实回答。
祝融的神识微微点头,目光落在祝宓身上,打量了一番后说道:“祝宓,你身为族长,这些年来可还尽心尽力?”
祝宓低着头,诚恳地回答道:“回老祖宗,祝宓自担任族长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只盼我火神族能繁荣昌盛,不负老祖宗的期望。”
祝融的神识“嗯”了一声,说道:“我观你修为低下,如今我火神族已不复当年之盛……想当年,我火神族在各界那也是威名赫赫,如今这般田地,实在是可气可叹。”
祝宓赧然道:“只因千万年来与水神族争斗不息,我族精英折损甚多……故而日渐势微。”
祝融惊道:“水火两族还在争斗不休么?我不是早就教你们化了仇怨,和平相处?”
他这话一出,祝宓和洪浩俱是一惊,火神族从来不曾听过这种说法。想是之前的族长没能把老祖宗的话贯彻落实。亦或是一直没有能力办到。
洪浩心中一动,他在白云山偶遇祝兴和玄勃二人之时,二人都对这千百万年无休止的打打杀杀厌倦,但都不知为何打打杀杀?当时心中也曾有过疑问。若要从根本上解决两族仇怨,须要知道当初为何对战?
当眼下正是机会,他赶紧问道:“老祖宗,听闻水火两族的血海深仇是从你与共工的大战开始的?”
祝融的神识长叹一声,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界限,回到了那遥远的过去。“你们可知晓,这世间万物,皆有其根源与联系,水火虽相克,却亦同源。”
祝宓闻言,面露惊异之色,不解地问道:“老祖宗,水火相克,乃天地至理,怎会同源?”
“共工是我的儿子,和你们一样流淌我的血脉,你们讲是不是同源?”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惊呆了母子二人。
祝融长叹一声:悠悠道:“当年共工降世之时,额间生有水纹,掌心托着玄冰。族中众长老见状,皆言此子乃灾星降世,纷纷劝我将其弃之北冥,以免为火神族带来祸患。”
“他毕竟是我的孩儿,我怎么忍心将他丢弃。”祝融神识突然有些吞吐,“虽然我和他妈不是正经……正经夫妻,只在小树林中玩耍了一次。”
洪浩恍然大悟,原来火神族钻小树林的习俗,竟是老祖宗亲自以身作则。
“我又怎忍心割舍这骨肉亲情?于是,我只得将他养在焚天谷底,期望以地脉真火压制他体内的寒性。可谁曾想到,此举反而令水火二气在他体内纠缠得愈发深沉,难以化解。”
“千年之后,恰逢天河水溢,世间需要水火二力共同筑堤坝以保苍生。”祝融神识骤然变得炽烈起来,“我命他执掌水部,期望他能一展所长。却不料,众神讥讽他身负火神血脉,对他百般刁难。终于,在那不周山倾之日——”
说到此处,祝融神像突然抬头,双目发光,在神殿穹顶映射出映出共工怒触天柱的惊世画面。只见共工满脸悲愤,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水之力量,奋力撞向那支撑天地的天柱。
洪浩看得分明,崩塌的山体缝隙间隐约透出火神族徽印记。
“世人皆道他撞山泄愤,却不知不周山内封着三千火灵。”祝融神识流火忽而化作泪滴状,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奈,“那是我族私炼的弑神火种,若被天帝察觉,火神族必将遭受灭顶之灾。共工此举,实则是为了保全我火神族。”
母子二人听得头皮发麻,这上古秘辛,委实惊世骇俗,惊天动地。
“正是共工以身为祭,引天河弱水浇灭火种,毁去所有实据,才有了火神族延绵至今。”祝融神识虚影晃动,显然亦是十分激动。“他自知此等行止必将引来责罚,故而才做出与我父子反目的模样,好吧我们撇得干净。”
“不曾想到了今日,你们双方还在拼个你死我活……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洪浩听得热血澎湃,原来本是血脉亲情,血浓于水,舍身相护的悲壮之举,竟被后人误会,千百万年双方不知折了多少不明不白的性命,还自以为光宗耀祖。
“老祖宗,我定当竭尽全力,化解两族纷争,不负老祖所望。”
“好,好,”祝融神识逐渐淡去,“找到共工留在焚天谷的遗物。那里藏着水火同修的法门……莫让吾儿白费心血……离坎相济,方证大道。”
祝融神识最后一点金芒没入洪浩眉心,顿时许多符文在他脑海显现,这恐怕是当初最完整的咒语。
地面的星图又暗淡消失,神殿恢复了平静。
“哥哥,我没有骗你吧,是不是有花纹?”小炤对先前那些震撼人心的往事毫不在乎——她只在乎哥哥先前不相信她。
洪浩循声望去,额头上立刻冒出一圈细密汗珠。
小炤此刻正坐在高大的祝融神像头顶,两条腿还悠然自得的晃动。
祝宓看得脸都绿了,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