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惊呼声,怒吼声,杂乱的脚步声从山谷深处潮水般涌来。无数火把亮起,将山谷映照得如同白昼。数十名弟子在数位长老带领下,如同受惊的蜂群,从各处涌向谷口。
为首一名须发皆白,面容古拙的金丹后期长老,正是灵兽宗大长老鲁岩。他一眼便看到了倒塌的山门废墟,以及废墟前傲然而立的三道身影。
“不知……不知三位道友深夜驾临,毁我山门,所为何事?”鲁岩强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他的恐惧。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对方这等修为,再讲硬气就是自找没趣了。
身后的弟子们更是被王乜那诛仙剑阵散发出的恐怖杀意震慑得脸色发白,不敢上前一步。
谢籍上前一步,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深夜叨扰,着实抱歉。只不过……”他一指王乜,“我这位小兄弟的姑姑,今日在朱砂镇,被贵宗弟子欺辱,他受不得隔夜气……”
“长老不如把人交出来,大家也能睡个安稳觉。”
鲁岩的脸色煞白,他心中已然明了,定是门下那些不长眼的弟子又惹下了泼天大祸。尤其是少宗主孙啸天,平日里就跋扈惯了……
眼下宗主游历在外,说来宗门大小事务都归他操持拍板。当下只得硬着头皮,转头厉声喝道:“你们今日是谁个外出惹是生非,给老夫站出来。”
一群弟子噤若寒蝉,看着王乜杀气腾腾的模样,谁敢站出来?
谢籍瞧着一群人畏缩不前的模样,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再给长老提个醒,这一群人还带了一只豹子。”
这话一出,鲁岩脑袋嗡嗡炸响——果然是孙啸天那兔崽子惹的祸。灵兽宗上下,只有他是一只追风豹作为坐骑。
这孙啸天也在人群中,此刻正脸色发白,双股发颤,后悔不迭。谁知晓一个普通村姑模样的女子,背后的靠山竟是高耸入云,望不到头。
他低着头暗自盘算:无论如何,打死也不能承认今日外出。
他全然不觉,原本紧挨在他身边的弟子们,如同躲避瘟疫般,悄无声息地,极其默契地向后退去。
你退一步,我退两步……不过眨眼功夫,孙啸天和他那个狗腿弟子周围,竟空出了一大片。
几人如同被遗弃在舞台中央的小丑,孤零零地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尤其是王乜那冰冷刺骨,带着滔天杀意的眼神注视下。
死道友不死贫道。灵兽宗的弟子们都不是傻子,谁看不出这三位煞星是冲着谁来的?
少宗主平日跋扈,大家敢怒不敢言,此刻大难临头,谁还愿意陪他一起死?无声的行动,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表达了立场——就是他。
等孙啸天觉察出不对,看着周围瞬间空出的空间,再感受着王乜那如同实质般锁定自己的恐怖杀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两个狗腿弟子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哦?”王乜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那笑容在孙啸天眼中却比恶魔还可怕。他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孙啸天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孙啸天的心尖上。
“狗日的,原来是你啊?”王乜走到孙啸天面前,一身剑气压得孙啸天喘不过气,“刚才躲得挺快嘛?现在怎么不躲了?”
孙啸天牙齿都在打颤:“我……我……”
“你什么你?你个锤子。”王乜不耐烦地打断他,“给老子滚出来,站到中间来。”
孙啸天哪里敢反抗,眼下自然是王乜怎么讲他就怎么做。
只不过,当他刚迈出一步……
“啪——!”
毫无征兆!王乜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狠狠抽在孙啸天左脸上!力道之大,抽得孙啸天原地转了个圈,眼冒金星,左脸瞬间肿起老高。
“啊——!”孙啸天捂着脸惨叫。
“谁叫你狗日的先迈左脚?老子讨厌别人用左脚先迈……”王乜给出了抽他的理由。
先迈左脚便要挨打,这算什么理由?可眼下……孙啸天强忍着剧痛和屈辱,只能低着头,脑子里捋一遍左右……这一回,先迈出右脚。
“啪——!”
又是一个势大力沉的耳光,这次抽在右脸上。孙啸天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右脸也迅速肿起,两边对称,活像个猪头。
“啊!又……又为什么?!”孙啸天快哭了。
“为什么?”王乜掏了掏耳朵,“谁叫你个狗日的先迈右脚的?老子更讨厌别人用右脚先迈,看着就烦,自然该打。”
孙啸天哭丧着脸,内心快要崩溃,左脚也不行,右脚也不行,难不成要用跳的?
“赶紧的!”王乜突然厉喝一声,“再不站到中间来,老子便将你个狗日的骟了捉去卖屁眼!”
孙啸天吓得立刻清醒,当下一咬牙,并住双脚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