绔子弟。
不过这也说明六师叔的确是喜欢二师伯那种老实巴交踏实肯干之人,这下便好办了。
他跟着小师叔洪浩去月桂城寻桂胶,小师叔为郭春海成家,找过媒婆。他对媒婆的本事还是极为佩服,眼下自己也想撮合一回。
当下笑道:“六师叔你若真心喜欢二师伯,师侄愿意做个冰人,将你的心意转告于他。”
木棉迟疑道:“还是不要哩。倘若他没有这个心思,我却难堪……”
“不会不会,”谢籍忙道:“那狗日,啊呸,……二师伯忠厚老实,不善言辞,但我们皆能看出他对你也有意思,只是不会讲罢了。”
“六师叔你放心好了,师侄旁敲侧击,须是笃定了才与他讲明,决计不会让你难堪。”
木棉轻声道:“那……哎呀,羞死个人……我不管哩。”说罢又一溜烟跑了。
看着木棉远去,他得意道:“小师叔,我也会做媒了。”
他突然心中一荡:“六师叔这般资质,原本不符合修仙证道,小师叔怕不是那时就安心是给二师伯找媳妇?是了……他若是真为木棉修仙,大可自己收做徒弟,代师收徒,却是为二师伯和六师叔不乱辈分。”
当下对小师叔的敬佩又多了一层。
洪浩当日并未想他这么多,偏是他这种聪明之人,会将事情想得复杂,再来自圆。
眼见菜地也浇完,他迤迤然回到了庄上。
水月山庄的规矩,总是上午干活,下午修炼。
谢籍装着不经意踱到柴房门口。大牛正抡着斧头劈柴,青筋虬结的小臂随着动作隆起,木屑纷扬里露出半截泛白的靛蓝衣袖——这衣裳还是去年木棉悄悄补了半月的。
“二师伯,”谢籍倚着门框嗑瓜子,“你这斧子使得,比师奶用杀猪刀捅屁眼还利落。”
大牛抹了把汗,只对他一个憨笑,并不言语。
“二师伯,六师叔讲她喜欢你,问你愿不愿意?”谢籍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什么旁敲侧击,那是宽慰木棉的话罢了。谢籍这厮知道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说得云山雾罩,含而不露的风雅诗词,大牛师伯怕是听不分明。
他向来拿捏极准,笃定大牛会答应。
大牛的斧头\"哐当\"砸在木墩上,震得谢籍瓜子壳都簌簌往下掉。这老实人挠着后脑勺,嘴角咧得能塞进俩拳头:“愿意,愿意。”
“就等你这句话。”谢籍胸脯挺得老高,“我这就去给师奶讲。”
“巧妹子,你讲我那好徒儿救助过一对母子?帮他们在符阳城安了家?”大娘和苏巧闲聊,苏巧便又将当年和洪浩一起出游的经历当做谈资。
“对啊。”苏巧笑道:“你这好徒儿,那时候对使银子这一块,始终不开窍,不知道银子的妙处,可以省时省心。”
大娘点点头,“他出游时我曾给他讲过。不过他自小穷苦惯了,可能一时还不曾想明白……那这对母子,过后可去瞧过?”
苏巧摇摇头,“也说得空便去瞧瞧,一晃多年,却始终未去。”
“巧妹子,这么长时间又无事情,你何不去瞧瞧?”大娘沉吟道:“都讲救人救到底……你们当时既然安顿了那对母子,也该看看眼下是否还安好。”
苏巧点头称是,“大姐你说得有理,贤侄一年半载还回不来,我去瞧瞧也是应该。”
大娘长叹一声,“哎,我那好徒儿也不知现在怎样了。我前些日还梦到唐绾,按日子该已经投胎了吧……”
苏巧知大娘心中又在难过,便道:“大姐,你搬来此处,这许多年也没有出门走走,要不我们一起去符阳城逛逛,也当出去透透气。”
大娘迟疑道:“我走了,这庄子就更冷清了,还是就在这里守着。哎,红糖在就好了,有他一个,这庄上便多出许多的生气和热闹。”
苏巧劝慰:“我们又不是一去不回,不过是出门几天,短游一回。他们这些小辈就守不住庄子么?”
瑶光一直在旁听她们闲话,此刻也道:“师父,我亦赞成你和姑姑出去散散心。”
就在几人谈话间,谢籍兴冲冲进来。
“师奶,我有话要讲。”他兴冲冲道:“二师伯和六师叔情投意合,愿意结为夫妻。师奶你成全他们吧。”
大娘噗嗤一笑:“你这小子,我何曾阻拦过他们?说得老娘倒似棒打鸳鸯,横加干涉一般。”
苏巧也笑道:“他二人之事,大家都看得分明,不过是等着看他二人谁个先捅破罢了。”
谢籍摇头晃脑,“二师伯和六师叔都是腼腆之人,面皮薄,还是我来捅破的。”
瑶光一个爆栗便敲他头上,“你捅破个甚?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谢籍揉揉脑壳,嘟囔道:“不是我说开,按他俩的性子,恐怕还须十年八载也说不得。”
大娘爽朗道:“如此也好,水月山庄许久不曾热闹,让他俩成亲,我等也沾沾喜气。”
水月山庄沉浸在为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