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地脉里镇压的六丁神火扇得更旺,烧穿八百里人畜草木。”
洪浩听得大惊。在星云舟读《西游释厄传》,只道火焰山是猴子踢翻八卦炉所致,哪知还有这般隐情。
“这些罪孽,自然都是我的错,都要算到我头上……”妇人轻轻道,“火焰山每烧死一个生灵,我便要多受三昧真火焚心一甲子,你猜我这些年月,替多少人还了债?”
“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我受得住。”妇人声音突然哽咽,“真正让我绝望的……”
妇人突然扯开衣襟,赫然袒胸露出心口处碗大的疤痕。那伤口边缘焦黑翻卷,竟与洪浩先前所见火尖枪头的形状严丝合缝。
洪浩看得触目惊心,颤声道:“这……这是何故?”
“我不惧三昧真火焚心,”妇人终于悲声痛哭,“可这么多会三昧真火的,他们非要我孩儿的枪扎我!”
洪浩脑袋轰地炸开,头皮发麻,“你孩儿……你孩儿知晓么?”
“我不知晓他知不知晓,”妇人摇头哭叫,“但这丈八火尖枪我认得分明。”
洪浩猛然醒悟,“前辈孩儿可是十来岁的孩童模样,喜欢……挖鼻孔?”
妇人点点头,“我孩儿未做善财童子前,就是你讲那般模样。”
“那他决计是不知道。”洪浩斩钉截铁,“不满前辈,先前帮我进来的小哥,恐怕就是前辈家的红孩儿。”
见妇人惊讶望着自己,他赶紧解释:“他讲他的火尖枪是为了镇压这湖中火灵。如此看来,他并不知晓内情。”
“那杆枪在此,每十年要来扎我一次。”她突然痴笑着指向心口疤痕,“说是镇火灵,实为镇住我心头血——如此我儿在南海莲台便不会疼了。”这个洪浩却知晓,母子连心,当时祝宓也是取心头血救他。
旋即又动情道:“你是讲先前孩儿也在此处?那……那他为何就离开了?”
“他只讲来此是为了收回火尖枪。”洪浩轻声道,“我猜想,恐是不知前辈在此。”
“你是讲我孩儿已经带走了火尖枪?”妇人突然提高声音,涨红了脸,倏然激动。
洪浩点点头,不知她为何会对这句话有如此大的反应。
“那恐是我孩儿已经知道那杆枪扎的是我了。他取走火尖枪,是要想替为娘的承担罪孽,减轻痛楚。”妇人露出欣慰笑容,“傻孩子,可是为娘的怎生愿意让他受这真火焚心之痛。”
洪浩有些奇怪,“前辈,真火焚心不是因为火尖枪扎的么?火尖枪你孩儿已经带走,那怎么还会有焚心之痛?”
妇人望一眼洪浩,突然转身露出后背给他。
洪浩看得分明,瞳孔猛然放大。
原来后背心脏位置,竟然有一个肉眼可见的孔洞,孔洞之中,有一团紫色火焰忽明忽暗,想必就是三昧真火一直不停在焚烧妇人心脏。
洪浩心中一颤,这般焚心之痛,她竟然能如此泰然,不由得生出怜悯和敬佩之意。
这一番交谈后,妇人对洪浩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怀疑敌视。
她重新系好衣襟,“你到底是来寻什么?既然我孩儿与你有缘,帮你一回,我做娘的也愿意成人之美。”
洪浩见妇人态度缓和,心中稍定,便坦诚相告:“前辈,实不相瞒,晚辈来此正是为了寻找火灵石。我朋友灵池损毁,需用火灵石再造,晚辈也是迫不得已,才冒险闯入此地。”
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摇了摇头,叹道:“火灵石?你所说的火灵石,其实就是这地脉中六丁神火的阵眼。这六丁神火,威力无穷,非比寻常,即便是我这地仙修为,也对其无可奈何。你区区一个凡人,又怎能妄想取得?”
洪浩听罢,心中一凉,但仍不甘问道:“前辈,难道就没有一点法子吗?”
妇人叹息一声,道:“法子?若是有法子,我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这六丁神火,乃是天地间的至阳至烈之火,非人力所能驾驭。火灵石作为其阵眼,更是与这火焰山息息相关,一旦取出,火焰山便不复存在。”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当年芭蕉扇都没能扇断其根,使得六丁神火肆虐,造成了无尽的灾难。如今,我受这三昧真火焚心之苦,也算是罪有应得。你若能取走火灵石,倒真是大功德一件。”
洪浩听来,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火灵石不像幽若城的水灵石,牵扯许多人的性命生计,拿走非但没有妨害,反而是一件永久熄灭火焰山的大好事。
忧的是连地仙级铁扇公主都无法完成的事情,自己又凭什么本事手段能够做得下来。
但小炤没有火灵石便活不长,无论如何须试一试。
洪浩盯着翻滚的岩浆湖,喉咙发干:";还请前辈指条明路。";
“你为何如此决绝?一定要取走这火灵石?”
“因为,我答应过我朋友的娘亲,我一定会护它周全。”洪浩不再遮掩,将遇到上古灵狐,灵狐将小炤托付于他,甘愿五雷轰顶的事情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