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大娘斜睨着她,“不服就别抓,直接留在家里带星儿。”
黄柳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大娘雷厉风行,将星儿小心地交给旁边的玄薇抱着。腾出手来,她立刻找来两张大小一样的纸条,背过身去,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写完后,她把纸条揉成两个小团,扔进一个空碗里。
大娘把碗往石桌上一放,双手叉腰,目光如炬:“谢籍,王乜,你们两个兔崽子,只能去一个。规矩简单,一人抓一个。抓到‘去’字的,就跟好徒儿走,抓到‘留’字的,就给老娘乖乖照家。”
谢籍和王乜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我先来。”王乜性子急,抢先一步伸手进碗,指尖在两个纸团间犹豫了一瞬,猛地抓起一个,紧紧攥在手心,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展开。
纸条上,赫然写着一个“去”字。
谢千岁压根就没有去抓纸团,从王乜小眼睛一亮的表情,他便已经知道结果。
不等王乜讲出,他却成竹在胸,率先开口,“王兄弟,你若不想去,就不去,没必要为了面子硬撑……”
“狗日的,我为何不……”王乜抬头,正要奚落谢籍两句,却不料瞧见谢籍一张脸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伸出一只手有意无意摸向自己额头。
这个动作极其细微,旁人或许只当是谢籍不经意的小动作。但落在王乜眼中,却知他意思。
他是在讲额头长角的夭夭——他一直喜欢却自卑不敢表达的夭夭。
这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谢籍这狗日的,是唯一一个知晓他心底那个最大秘密的人。
他仿佛已经看到谢籍那张破嘴叭叭叭地讲出来,然后所有人——尤其是大娘、小炤、甚至……甚至夭夭本人——都用那种古怪、戏谑、甚至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
却不料谢籍上前一步,雪上加霜:“你上次受伤,顺子叔,呃……虽说救治及时,但毕竟是伤及本源,想要全部恢复,还须时日……”
王乜心中狂骂:“狗日的谢籍,乌龟王八蛋……”他知谢籍是威胁要把男人和男人亲嘴的事情也讲出来。
“我……”王乜喉咙发干,脸色由狂喜的涨红瞬间转为煞白,又从煞白憋成了猪肝色。他张了张嘴,想骂人,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卡住了。
有求皆苦无欲则刚,这秘密,除非戳破,不然注定要被谢籍这小子吃一辈子。
他心里已经把谢籍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狗日的谢籍!卑鄙无耻下流……老子跟你拼了。”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一想到那个秘密被公之于众的恐怖场景,王乜所有的勇气和怒火瞬间被浇灭,只剩下无尽的羞耻和……认命。
“呃……那个……奶奶……”王乜苦着脸,结结巴巴开口,眼神躲闪,“我……我突然想起来……我娘亲……她……她身体不太好……我得留下照看……这个……我就不去了吧……”
这话讲出,众人皆知他是违心之言——他娘现在被龙得水照顾得红光满面,足下生风,哪里还需要他杵在跟前碍事?
虽知他必是被谢籍那小子拿捏了短处,但总是他自己开口主动放弃,众人也无话可讲。
大娘也懒得深究,大手一挥:“行!既然王乜要照顾娘亲,孝心可嘉,那这个名额就归谢籍了。谢籍,你跟着我好徒儿去。”
解决了谢籍和王乜的争端,大娘又拿出两张新纸条,再次背过身写好揉成团,扔进空碗。
“轻尘,黄柳,”大娘目光扫过这对表姐妹,“轮到你们了,规矩一样,谁先来?”
“我先来!”黄柳立刻跳出来,生怕轻尘抢了先机,一把伸进碗里,抓起一个纸团,猛地展开……
纸条上,却是一个刺眼的“留”字。
黄柳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字,委屈和不甘瞬间涌上心头,“咦?狗日的……我是有多背……”
“死丫头,愿赌服输。”大娘豪迈道:“你莫要学着小女人模样唉声叹气,不死不活。”
黄柳倒不是一定要跟洪浩出行,不过是和轻尘争一口气。但天意如此,她性子最随大娘,自然也就噘着嘴认了。
如此一来,尘埃落定。
“好了!就这么定了。”大娘拍板:“好徒儿,你带着小炤,谢籍和轻尘去钧墟。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洪浩点头应承,“那我去一趟四方山,看看最近的星云舟什么时间出发。”
大娘大手一挥,“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小炤连忙道:“我也要去,许久没看到陆芷姐了。”她还是小狐狸之时,陆芷也抱了她不少,说来也是相熟之人。
洪浩道一句“也好”,二人便化作两道流光,向着四方山方向疾驰而去。
大娘抱着星儿在院子里踱了两圈,看似在逗弄孙儿,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山庄深处那片清幽的小院——玄采师徒一文钱租住的居所。
“乖孙孙,奶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