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虽为地道的修仙者,然而长久以来,也难免受到一些传统观念的影响。此刻,不论死者的灵魂是否真实存在,他都觉得自己似乎冲撞了“对方”。或许是出于内心的歉意,亦或是为了安抚自己莽撞之举带来的不安,他赶忙双手抱拳,恭敬行礼,言辞恳切且连声说道:“是在下无礼了,不慎冲撞惊扰二位,实在万分抱歉。还望二位莫要见怪,皆因我一时疏忽,惊扰之处,还请海涵!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望二位大人大量,莫要怪罪啊!”
说完,便恭敬地转身欲要退出门外,带着马雨昕离开。突然,凭空起风,寒意袭人。凌风刚一抬头,欲要护着妻子马雨昕,以防出事,却只听“啊!老公……”一道未说完的惊呼声骤然响起。
一声尖锐的惊呼,恰似一道凌厉的霹雳,以破竹之势骤然划破破旧房间那令人几近窒息的死寂,如同一把锐利的尖针,直直刺进凌风的心尖。刹那间,他的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全身血液好似瞬间凝固成冰,一股彻骨的寒意,沿着脊椎如疯狂蔓延的藤蔓,迅速侵占他的全身。出于本能,他身形如电般疾转,目光似犀利的鹰隼,瞬间如两道冷冽的寒芒射向马雨昕方才站立的门口。然而,那里唯有一片空洞的虚无,马雨昕的身影,宛如一缕轻烟,在这转瞬之间消逝得干干净净,未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雨昕!”凌风的瞳孔急剧收缩,仿佛两颗即将喷发的黑洞,心脏仿佛遭受重锤猛击,一阵剧痛袭来。他脚尖轻点地面,施展出踏空虚叠步,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眨眼间便已至门口。清冷的月光毫无生气地洒落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静谧得连一丝微风都未曾拂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抽走了所有生气,陷入了无尽的死寂。马雨昕的气息仿佛从未在这片空间存在过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老婆!你究竟在哪里?”凌风那带着几分绝望与悲怆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如同孤魂野鬼的哀号,却未得到任何回应。此刻的他,犹如一头陷入疯狂的猎豹,在院子内外如疾风般飞速穿梭,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那急切的身影,仿佛要将这院子翻个底朝天。然而,一切皆是徒劳,始终一无所获,只留下他那孤独而又焦急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凄凉。
凌风脚步踉跄地回到马雨昕消失的地方,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在地面上晕染出一朵朵鲜艳而又诡异的血花。他极力强压着内心翻涌的怒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从牙缝中挤出冰冷而又充满杀意的话语:“哼!你们真以为小爷好欺负不成?不管你们是何方妖魔鬼怪,胆敢动我的妻子,小爷定要让你们形神俱灭,永无超生之日!哪怕与天地为敌,我也绝不放过你们!”
凌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如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将之前的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都一一清晰回放。所有线索,最终皆如百川归海般指向屋内那两口散发着阵阵诡异气息的棺椁。那棺椁仿佛是两个吞噬一切的黑洞,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凌风的无助。
他毫不犹豫地从星耀戒中抽出遁光剑,剑身瞬间闪烁出凛冽寒光,那寒光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霜,映照出他此刻冷峻如冰的面庞。凌风迈着沉稳却又决然的步伐,缓缓走向棺椁,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跳之上。在距离棺椁仅有两步之遥的地方稳稳停下,手中剑尖分别冷冷指向两口棺椁,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你们这两个死了都不安分的狗杂碎,小爷已然向你们道过歉,你们居然还敢不知足,公然掳走我的妻子!若是她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小爷定要让你们永堕阿鼻地狱,受尽万劫不复之苦!更要让你们魂飞魄散!哪怕是上天入地,小爷也定要将你们彻底毁灭!”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如遭地震般剧烈震颤起来,两口棺椁发出沉闷而雄浑的轰鸣,那声音宛如远古巨兽从沉睡中苏醒时发出的愤怒咆哮,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要将这破旧的房间震得粉碎。棺椁表面的沥青碎片如雨点般簌簌掉落,浓稠如墨的黑气从缝隙中如汹涌潮水般疯狂涌出。这些黑气在地面上蜿蜒扭动,犹如一群张牙舞爪的黑色毒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逐渐凝聚成两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随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愈发浓烈,人形轮廓渐渐清晰凝实,竟是两个身着清代官服的男子。他们面色惨白如纸,泛着青灰的褶皱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犹如一层干裂、枯萎的树皮,毫无生机可言。乌紫色的嘴唇微微开合,仿佛在无声诉说着邪恶的咒语,那诡异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空洞的眼窝里渗出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