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天气炎热的情况下,人容易火气大,但用杨庆有的话来说,天冷也一样。
路上寒风一吹,再不小心摔俩屁蹲,搁谁都火大。
这不,进单位大门的同事们,有一个算一个,嘴里全是对老天爷的不满。
尤其是保卫科看大门的老几位,一大早就扛着镐头铁锨,跟地上的坚冰积雪较劲。
一镐头下去,飞溅的冰块,擦着疼,碰着更疼,再配上寒风刺骨的大院子。
眼里全是绝望。
您就说火气大不大吧!
杨庆有跟相熟的除雪卫士们打过招呼,便抱着小婉,打着出溜滑,飞似的奔向办公室。
办公室温度跟外面没区别,尽管更早进屋的老方同志已经把炉火生了起来,但屋内却依旧没有暖意。
“可以啊庆有,自打带闺女上班后,来的一天比一天早了。”
“嗐!甭提了,有了孩子后想睡个懒觉都难。”
说话间,杨庆有搬了把椅子放炉子旁,然后把小婉抱上去坐好,这才继续跟方知万说话。
“方哥,您今儿怎么来这么早?”
“你当我乐意啊!”
方知万拿着铁钩捅着炉底的灰道:
“昨晚雪停后,我那破房子就一直没消停,房梁上的瓦片老是咯吱咯吱响,跟要塌了似的,吓得我一夜没睡好,这不一早天稍微有点亮光后我就去隔壁院借了梯子,结果爬上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能有什么?”
杨庆有纳闷道:
“难道有老家雀儿在您屋顶搭窝了?那也不至于啊!没听说过家雀能重到压塌瓦片的,再说了,家雀儿又不傻,人家搭窝也得找个避风的地儿不是。”
“呸!什么家雀儿。”
方知万没好气道:
“雪太大,把旁边杨树枝给压弯了,风一吹,它就点头,跟秃驴敲木鱼似的,一下一下没完没了,你说可气不可气?”
杨庆有............
那倒是,甭管放谁身上,刚下完大雪屋顶就有节奏的发出响声,别说可气了,都不一定敢进屋。
这位还能安心在房里躺着,已经算心大了。
杨庆有自认为没那么大胆子。
万一房子被大雪压塌了怎么办?
丫怕死,昨儿下午雪未停时,他就拿着长竹竿,上面绑木板,把屋顶的积雪爬了一遍。
否则丫晚上可没法安心睡。
不是他对屋顶的瓦片没信心,而是对年代久远的房梁有意见。
屋内的房梁颜色漆黑,满是油污,鬼知道有多大年纪。
每次杨庆有瘫躺椅上抬头望天时,内心都忍不住的瞎琢磨。
万一房梁内部腐朽,撑不住房顶怎么办?
其实吧!
丫不是没用意识扫过,但只扫了个寂寞,大窟窿没有,但那一条条的小裂缝,太特么显眼了。
木头那玩意儿,有裂缝你就说正不正常吧!
你要说正常。
那是你没瞅见房梁内的裂缝。
反正杨庆有瞅见了。
所以才不安心。
“是够糟心的,搁我别说睡觉了,连房都不敢进。”
“你当我不想啊!”
老方同志嘟囔道:
“大晚上的,风大的跟要拘魂似的,墙头上又一层雪,冻的梆硬,我这么大年纪,也不敢往上爬啊!这一觉睡得,反正没法说,这破炉子,怎么起火这么慢?”
杨庆有瞅着小老头因为没睡好,明显有点气大,便麻利抢过他手里的铁钩,劝道:
“您歇歇,我来,我来。”
丫提起上面的水壶一瞧,好嘛,煤块都塞满了,火能烧旺才怪。
掏吧!
丫费劲巴拉,把煤块掏出来一部分,火苗才冒起来。
火旺起来的同时,其他人也陆续踏进了办公室。
包括头天没见人的吴晓东。
丫进门就把杨庆有拉到一旁,小声说道:
“庆有同志,我最近可能还得请几天假,这两天吧!词我已经写出来了,正琢磨曲子,恰好我们院有一老师傅,擅长多种乐器,懂得曲子也多,我想着最近几天多跟着他学习学习。”
老头儿,懂得曲子多。
这孙子怕不是想直接抄吧?
虽有疑虑,但杨庆有还是大气摆手道:
“我没问题,我说晓东同志,你应该知道啊!我这组长就是个摆设,有事你直接找咱们主任就是了,就跟现在似的,我虽然没问题,但也没权利放你假不是。”
“不能这么说。”
吴晓东讪笑道:
“我找主任请假之前,总得先知会你一声不是。”
“那行,我知道了,你去找主任吧!”
杨庆有说罢,还冲吴晓东挥了挥拳头,摆了个加油的姿势。
“加油嗷!你要是写出来,也算给咱们主任长脸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就给团里培养了后进力量。”
一听说只要写出来,主任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