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火种的力量!?
江河心中猛然一震,几乎在瞬间便联想到了脑海深处那一缕若隐若现的金色火焰。
那缕金色火焰,曾在大内皇宫之中助他脱困,化险为夷。
彼时,是在幽深阴冷的幽宫之外,面对的是一道如梦似幻、充满魅惑的妩媚声音。
能勾人心魄,使人迷失神志。
而如今,却是在这归墟谷中,面对的是无边无际、诡异莫测的黑雾。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翻腾不止的黑雾,眼神中透出一丝忌惮与后怕。
毫无疑问,若不是那火种力量在关键时刻悄然运转,驱散了迷雾中的诡异力量,他们几人恐怕早已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走吧!”
况敬尧长吐一口气,语气虽略显疲惫。
他目光扫过江河与王敦,沉声道:“我们先去抓几个长生府的弟子,盘问一番,看看能否得知殿下的下落。”
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总归是成功离开了黑雾,正式进入了归墟谷的内部。
当然,他们怎么离开,届时还是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
然而此刻,江河的心思却已悄然转到了另一个疑点上。
他们在黑雾中遭遇的诡异景象,并非寻常之物。
可既然如此,长生府的那些妖人又是否也经历了同样的遭遇?
如果他们也遇到了类似的状况,又是如何安然度过、顺利深入谷内的?
还是说——
那黑雾中的诡异异象,本就是长生府之人故意布置出来的手段?
以及……
他们又是如何在这归墟谷内安全生存的呢?
这是一个必须弄清楚的问题,也是他们此行最值得从长生府弟子口中撬出的关键情报。
……
与此同时!
在另外两条山道之上,刘夏子等人也终于从黑雾中挣脱而出。
但他们的情况显然不容乐观。
众人衣衫凌乱,气息紊乱,脸色苍白得如同失去了血色,赤红的眼中更隐隐透出几分惊惧与不安。
“一定是长生府的妖人动了手脚。”
风花夫人咬唇低语,面露寒霜。
刘夏子眉宇间难掩一抹沉重:“没曾想,单只是进入这黑雾之中,就差点九死一生。”
“也不知另外两组人,如今境况如何?”
他更关心的,还是江河啊!
最起码,从表面上来看,江河的境界最低,实力最低。
要是因他的疏忽,而将江河害死,那可真的是罪过了。
……
江河这边。
三人此刻正蹲坐在一棵大树上,目光凝重的看着远处的高大祭坛。
那祭坛距离他们所在之地约有三四百米之遥。
但他们却能将每一寸轮廓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不仅得益于武者敏锐的目力,更因那祭坛本身——实在太大、太高,仿佛一座拔地而起的巨碑,直插天穹。
左右横亘,至少各延展百余米;前后纵深,亦如山峦起伏。
单是那一层层台阶,便足有上百级。
祭坛四周,守卫森严。
手持长兵的武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密布于各个要道与角落。
人数粗略估算,竟不下数百之众。
“看样子,大多数都是下三品的武者。”
况敬尧低声开口,声音轻若蚊吟,仅在江河与王敦耳中响起,“但其中也夹杂着先天境的存在。”
“先天武者不管在哪里都算得上是中流砥柱,即便是放在长生府,那也是地位较高的使者一流。”
来时途中,江河已然了解了关于长生府的阶级构成。
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长生使者、护法长老、八大天王、长生府主!
“看来我们得绕道走。”
王敦低声道,语气中透着谨慎,“硬闯的话,恐怕连一炷香都撑不过。”
江河缓缓点头,目光却并未从祭坛上移开。
除非莫明空就被囚于此祭坛之上——
当然,那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也不知这长生府到底在此经营了多久。”
“能筑起如此规模的建筑,至少也是花费了半年有余的时间。”
一般的建筑可跟这种建筑不一样。
几人绕过祭坛,沿着山势往北行去。
夜色渐浓,林间淡淡的黑雾弥漫开来,几人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那边!”
王敦忽然抬手指向左侧的一处小径,“有人影晃动。”
三人伏低身形,屏息凝神地望去。
果然,一个身影正慢悠悠地从岔路走来,步伐懒散,手中拎着个酒壶,时不时仰头灌一口。
“看来是个偷溜出来喝酒的家伙。”
况敬尧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江河微微颔首,做了个“抓”的手势。
下一瞬,三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