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动。
刚才那一下，是隔着温雅思的肚皮，直接传到他耳朵里的。力道虽然不大，但他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钻进了他的心里。
他保持着那个趴着的姿势，过了好几秒钟才慢慢抬起头。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先是发愣，然后有点懵。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整张脸都笑开了，嘴巴咧得老大，像个傻子。
温雅思看着他这个傻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本来觉得很累，心情也不好，但看到他这个笑，感觉一下子就轻松多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路野硬邦邦的短发。
窗外的天已经彻底亮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亮光。
一切好像都在说，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温雅思推了推他：“行了，快起来，你背上还有伤。”
路野没动。
他脸上的傻笑消失，表情变得严肃。
他低下头，对着温雅思的肚子又说了一句。
“小子，你听着。刚才那一下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以后再敢用这么大的力气，等你出来，我跟你妈一起揍你。”
话音刚落。
咚！
又是一下，力气比刚才还大。
路野：“……”
他没话说了，抬头呆呆地看着温雅思。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路野眼里的傻气退去，眼神变得冷静。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看向外面。基地正在清理战场。
他低声说：“这次的尸潮，来得太奇怪了。”
温雅思收起笑容，坐直了身体。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搞鬼？”
“嗯。”路野点头，“丧尸没脑子，但人有。我让人分析了尸潮路线，源头都指向城东的废弃兵工厂。”
他转身看着温雅思。
“我们不能再等了，总等着别人打上门太被动。”他说，“我们得主动出击，把那些老鼠全都揪出来捏死。”
温雅思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
“好，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
第二天一早，三辆改装过的装甲越野车，悄悄驶出基地。
路野带队，罗浩和十几个好手跟着。
温雅思坐在副驾驶处，她闭着眼，用精神力感知周围的气息。
此时的车队还在废墟里开着，这里的路很烂，最后停在城东工业区外面。
空气里有铁锈、机油的味道，以及血的气味。
前面的废弃工厂里没有灯光。
罗浩放下望远镜，脸色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