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宁芳舒在,雷茵感觉放松了不少。
再加上如今房间里的都是比较熟悉的人,刚才一直高度紧绷的神经,也在此刻稍微松了一些。
董衡见人到齐了,便率先开口。
“小姐,泰城属于左薪管辖的区域,突袭是昨晚的事,按理说今天下午就该收到他的情报。”
紧接着闻老爷子补充道。
“我也觉得此事蹊跷,茵茵,你莫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
见大家都已经猜出来了大半,雷茵也没有再隐瞒了。
她叹了一口气,随后重重的把手掌拍在桌子上,出了“咚”
的一声响。
“没错!
这场夜袭根本不是意外,是左薪通敌,故意将人放了进来,肆意屠杀我们的守城将士!
该死的!
藏的这么深,连我爷爷都骗了去!”
刚才那一些不对劲全都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难怪茵茵没有提到左将军的那六万兵马,原来是他叛变了!
闻言表情变化最大的就是乌世镜了,他好几次都张了张嘴,最后却欲言又止。
因为这个左薪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干女婿。
雷茵来甘州的时间并不长,能大概把朋友们的家庭情况记住已经很不错了,对于乌世爷爷有这样一个干女儿和干女婿的关系,她并不清楚。
可雷茵不清楚,但在场的众人却都非常明白。
闻恩行是第一个站出来指责的。
他指着乌世镜的鼻子,一连叹息了好几声。
“你呀你呀,你看看你推荐的什么人?要不是你当年把这人介绍给老萧,他现在能爬到这个位置吗?”
乌世镜也不敢相信,那个平时如此正直的干女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他不甘的看向雷茵,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茵茵,此事当真?左薪他不像是这种人。”
雷茵没理清楚乌世爷爷和左薪之间的关系,但依旧给他了准确的答复。
“是的,这正是那位连夜报信的士兵亲口所述,他一个底层士兵,没理由无缘无故冤枉一个军中大将。”
看到乌世镜还妄图给左薪开脱,向来直言不讳的闻恩行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
“当时我就说了,你想认干闺女,就在咱爷们几个家里的女儿中间挑一个,你偏不听,非要去外边儿认一个。
现在好了,认回来这么大一个祸患。”
六十多岁的乌世镜垂着脑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助。
他只能任由闻老爷子批评,却做不出任何反驳。
只在他提到自己干闺女的时候,才弱弱的开口。
“晴儿她或许也不知情。”
闻恩行哼了一声。
“天天睡在一个被窝里,结果男人做出这种事,她乌世晴能不知道吗?”
“唉。
此事你们暂且不要声张,待我问问晴儿……”
“问问问,问什么问?你这一问那姓左的不就知道了吗?我们还怎么趁机联合把他抓住?”
眼看闻恩行越吵越激烈,几个老爷子赶紧合伙把他按了下去。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如今甘州腹背受敌,我们得派兵抵抗才是。
还有咱镜老哥肯定也不知道这件事,他才是受欺骗最多的人,你一直指责他有什么用?”
“我就是恨呐!
他当时要认这个干闺女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怎么偏偏不拦着他?唉!”
雷茵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这才大概捋清楚了情况。
原来乌世爷爷家中并不只有那些人,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干闺女。
而且那女子已经跟着爷爷改了姓,叫乌世晴了。
难不成,她就是那时那个暗卫口中所说的,乌世家的细作?!
这个消息很重大,必须得告诉爷爷。
“好了,诸位。
我刚才已经派人向我三舅爷爷传信了,让他紧急从西北方调一支部队往南方支援,但大军行进度缓慢,即便是急行军,也得七天时间。
这中间的七天,我们必须顶住压力,争取不让潞州军继续深入。
你们都有何人选?”
董衡很想站出来说自己可以,而且他也有信心率领大部队把潞州军逼退。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统帅不在甘州,需要他协同小姐镇住军心,所以万万不能擅自离开。
他思考了片刻,推荐了李青峰。
“小姐,我推荐李将军前往。
一来他驻守的区域就在我们附近,他若离开,还有我们顶着。
二来,他对左薪的作战手段十分熟悉,哪怕左薪真的带他手下的六万士兵反叛,他也能应付的过来。”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提议,所有人听了之后,都连连点头。
雷茵思考了一下,眼下向其他远处的部队传信势必要再耽误一两天的时间,而李青峰是离这里最近的,也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