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曹志,祖上世代是贫农,到了我这辈,可算有了点出息。
因为身强力壮,我被泰城的军队收入麾下,如今是泰城的一个守城军官。
这个官说大不大,说小他也不能说小。
毕竟泰城安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就是个闲职,偶尔派一些手下去门口巡逻,向过路的商贩捞点好处就是我平时最忙的事了。
我这辈子最要感谢的人,就是左将军,当年是他一眼挑中在人堆里的我,让我有了这样的机遇。
如今我一家老小再也不用挨饿受冻,儿子也读起了书,家里人都期待他读个秀才出来,让我这个当爹的也好享享他的福。
但我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未来的路要他们自己去走,我这个当爹的见识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提供生活所需要的银钱。
等再过些年,看着儿子娶媳妇,等着闺女出嫁,想想就是一件美事。
但这样的美梦,却在今天夜里突然被打破了。
这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带着手下的一支部队绕着泰城外围巡逻,可等到交班的时候,另一队却有一些不对劲。
那一队的守卫长我认识,平日和我不太对付,见到我总会呛我两句,还说我这个人傻,那么多进城的百姓,每个人身上搜刮一文钱,就够一个月吃好几顿肉的了,干嘛只盯着商户收。
我告诉他的是,那些百姓身上的钱太少了,我懒得要。
但事实上,我根本不是嫌弃,我是不想要。
我自己也是百姓出身,明白那一个个铜板上沾的汗水,知道他们挣钱不容易。
我既然当了这个军官,就得守着军官的最后底线。
话说这个人今天真的非常不对劲,见到我的时候不仅没有呛我,还热情的跟我打了招呼,问我下了值会去哪儿?
回去哪?我当然是回家了。
媳妇儿自从生了闺女之后身子就不大好,每天晚上要我陪着才能安心。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疼,就算有时候下值晚,我也会准时回到家里,绝对不会让家里人担心。
我告诉那人我要回家,他居然祝我睡个好觉。
他简直就是有病。
可刚刚回家回到一半,天上突然下起了雨,起初我还不在意,只想在雨下大之前赶紧回家。
可这雨势变化的太快了,刚才还是淅淅沥沥的,没过一会儿就变成了瓢泼一样的大雨,砸在人身上生疼。
我知道这都是阵雨,过一会儿就会减小了。
所以我在街道上找了个房檐蹲下,想着等雨小一会儿了再回。
看着这样大的雨,我心里不由得感到庆幸,庄稼人出身,我知道这雨就像救命稻草一样,肯定能救活很多庄稼。
就在我还在畅想着家里老头子这两天不用挑水的时候,变故突然生了。
我隐隐约约的看到城门像是开了一点,但隔着一条街,还下着这么大的雨,我不能十分确定。
我还记得守城手册上说,除非有大事生,或者有重要的人要经过,不然城门晚上是绝对不能开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坚守着这一点,从来没有松懈过。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冒着雨,往城门口那边回。
城门可是大事,不能掉以轻心。
可等我走近,我才现竟是有好几辆马车正在从城里往城外走。
这么大的雨,他们城外跑什么?
我还在疑惑的时候,就在那个和我不对付的守卫队长竟然也整装待,坐上马车跑了。
我的心中警铃大作!
这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他该巡逻的时候,他跑什么?
此时的我也顾不上雨势有多大了,一个箭步就跑了出去,死死的拉住了那马车的缰绳。
“你去哪儿?你的本职工作不做了吗?”
结果我还不等我听到马车里的人回应我,就有一双手突然从我背后勒住我,然后不知拿什么东西堵在我的鼻子跟前,随后的意识便开始涣散。
在我完全昏迷之前,我似乎听到马车里的那人在说话。
“左将军的安排你们都记住了吗?假装抵抗,然后趁机把人放进来。”
叛徒!
为什么?
我一直敬仰的左将军难道是叛徒吗?
可我的身体根本来不及让我思考,就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现自己四肢都被捆住,绑在了一间柴房里。
好在绑我的绳索捆的不是太紧,我挣扎了一会儿便成功挣脱开了。
回忆着昏迷前的情况,我在原地呆愣了片。
左将军那三个字深深的烙印在我脑海里。
我始终不敢相信是他。
这时似是有风吹过,一股咸腥到令人作呕的气味,从柴房的窗口飘了进来。
是血腥味儿!
我趴在柴房的窗户边,试图看清楚门外的状况。
可这时候天还没亮,雨还在下着,以我的视力根本看不清楚外面。
好在关我的柴房门并没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