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大超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虽然形式不同,但同样诡异,同样指向莲花山路那个不祥之地!“大超,我告诉你,最近都别往那边跑了!太邪性了!”老张声音发颤,“不止老王,我还听说有几个人也在那边附近遇到怪事,有个骑摩托的说差点被一股阴风刮进沟里,还有个走夜路的回家就病倒了……都说那地方今年不对劲!”
挂了电话,大超久久无法平静。老王的遭遇印证了他的经历并非孤例。那个区域,就像是一个不断散发“阴霾”的源头,正在影响着所有靠近的人。而他和老王,因为直接接触了“那个东西”,受到的影响尤为严重。
他不再犹豫,必须立刻去找秦老头。
再次来到那条熟悉的小巷,阳光似乎也难以完全驱散这里的陈旧气息。旧书店的门虚掩着,大超推门进去,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老头正坐在柜台后,就着一盏明亮的台灯,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块暗红色的“寄魂木”,放在一个铺着黄绸的托盘里观察。他的脸色比昨晚更加凝重。
“秦老。”大超打了个招呼。
秦老头抬起头,看到是大超,似乎并不意外。他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然后目光又回到那块木牌上,“你来得正好。这东西……比我昨晚想的还要麻烦。”
“怎么了?”大超的心提了起来。
“你看这里。”秦老头用镊子尖指着木牌上一个极其细微的、像是天然形成的纹路凹陷,“这不是普通的符文雕刻失误,这是一种……‘引子’,或者说,‘路标’。”
他放下镊子,严肃地看着大超:“普通的寄魂木,是用来容纳、温养或禁锢一些游魂残念的。但这一块,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在了,或者说,它主要的功能已经不是‘容纳’,而是‘指引’和‘连接’。”
“连接什么?”“连接它曾经容纳过的那个存在,和你。”秦老头一字一顿地说,“它就像一个信标,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这木牌在你身边,那个给你木牌的‘乘客’,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到你的位置,甚至……在‘阴霾’足够浓郁的时候,找到你。”
大超感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了。这不就是追踪器吗?一个来自幽冥的追踪器!“那……那我把它扔了!扔得远远的!”大超急道。
“没用。”秦老头摇摇头,指了指大超的胸口,“‘连接’一旦建立,更多的是基于一种无形的‘缘’或者‘印记’,木牌只是媒介和放大器。
你扔了它,或许能减弱感应,但无法彻底断绝。而且,随意丢弃,万一被其他心术不正或者体质特殊的人捡到,又是祸端。”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它一直跟着我?”大超感到一阵绝望。
“有两个办法。”秦老头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第一,找到那个‘乘客’,弄清楚它到底想干什么,了结这段‘因果’。这是治本之法,但也最危险。”“第二呢?”“第二,用更强的力量,屏蔽或者干扰这种连接。”秦老头起身,在身后的药柜里翻找起来,里面除了书籍,还有不少瓶瓶罐罐和草药包,“我需要准备点东西。今晚,你带着木牌再来一趟,我试试看能不能暂时将它‘封住’。”
暂时封住……大超咀嚼着这个词,意思就是无法根除。“秦老,您说它‘有求于我’,到底可能求什么?我一个普通人……”
秦老头停下动作,沉吟片刻,昏黄的灯光照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不好说。可能是它有心愿未了,需要阳间人帮忙;也可能是它看中了你的某种特质,比如你常年行走夜路,沾染阴阳二气,却又心志比常人稳固些,想借你的身体或者气运做点什么;甚至……更糟的情况,它可能想把你拉进去,成为它们的一员,或者作为它躲避某种规则的‘替身’。”
每一个猜测,都让大超的心往下沉一分。这听起来,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就没有……更温和点的可能吗?”大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秦老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或许有,但在这‘鬼门开’的时节,阴性能量躁动,亡者执念会被放大,善意往往比恶意更稀少,也更脆弱。多做最坏的打算,总不是坏事。”
大超默然。他知道秦老头说的是实话。
离开书店时,秦老头给了他一个小巧的、用红绳系着的三角形符包,里面似乎装着朱砂和某种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辛辣气息。“暂时戴在身上,能稍微安定心神,驱散一些低级的‘阴秽’之气。
但对你那个‘乘客’,效果有限。”秦老头嘱咐道,“记住,天黑之前回家,今晚无论如何,不要在外逗留。子时之前,到我这里来。”
将那个小小的符包贴身戴好,大超确实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股阴冷烦躁感减轻了一丝,但那种被无形之物窥视的感觉,却依然若有若无。
他没有回家,而是鬼使神差地,将车开到了距离莲花山路还有几条街的地方。他不敢再靠近那个“源头”,只是想远远地观察一下。
白天的莲花山路片区,看起来依旧破败荒凉,但至少有了些人气,偶尔有车辆和行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