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高高举起的棍棒仿佛就在眼前。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地燃烧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武威侯,里面盛满了深深的恨意。
而此时,武威侯也正朝着沐泽这边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当武威侯接触到沐泽眼中那几乎能将人吞噬的恨意时,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武威侯的内心此刻翻江倒海,他暗自思忖着:“若是这目光能够化作利刃,取人性命,恐怕我此时此刻早已魂归地府了吧。”他怎么也想不到,沐泽对自己的恨意竟然已经到达了这般程度。夫人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显然都深深地烙印在了沐泽的心上。然而,天可怜见,他从未有过想要夺走亲生儿子性命的念头啊!
武威侯不得不承认,当年对待沐泽确实下手过重了些。但那时候,文杰作为他的第一个孩子降临人世,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对这个长子格外偏爱和紧张,尽管文杰只不过是个庶出之子。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文杰的生母——那个深得武威侯宠爱的田姨娘。不知从何时起,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武威侯耳畔念叨着,如果她不是妾身之位,那么文杰也就不会沦为庶子。
这些话语如魔音穿耳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武威侯心头盘旋,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如坠迷雾,难以分辨究竟是出于真心疼爱文杰,还是受了田姨娘的蛊惑才会如此偏袒。
于是乎,他自觉亏欠了文杰,便如赎罪般地想要补偿文杰,对文杰多一些疼爱。得了赏赐,自己也总是让田姨娘、文杰先挑,只为了弥补对文杰他们母子的亏欠。
那些东西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夫人乃是前太师之女,陪嫁的嫁妆比武威侯府还要丰厚,夫人与泽儿又怎会缺这些东西呢?那他给田姨娘、文杰母子,也算是合情合理呀!
侯夫人听到武威侯的这些心声,终于忍无可忍,道:“太后娘娘,那小贱人杀不得啊!”
太后眉头微皱,侯夫人见状,忙不迭地继续解释道:“那小贱人可是侯爷的掌上明珠,若太后娘娘将她赐死,侯爷定然不敢怪罪太后娘娘,但定会把这笔账算到妾身与泽儿头上,然后以此为借口,对妾身与泽儿纠缠不休。
太后既然已经恩准妾身不必再回武威侯府,那妾身即便不能与侯爷和离,也定要从此与侯爷及武威侯府一刀两断、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妾身与泽儿既已与侯爷及武威侯府毫无瓜葛,那小贱人的生死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
太后听了这番话,沉思许久,缓声道:“贞瑾。”
时茜听到太后唤自己,赶忙应道:“太后娘娘,贞瑾在。”
太后继续道:“贞瑾,犯人既然已经清楚了,那接下来你说说该如何惩处犯人。”
时茜听了太后这话,不由在心里说道:太后这老太婆担心若自己惩处了武威侯,武威侯会记恨自己,便把这不讨好的差事交给自己来做,嘴上应道:“贞瑾觉得可以按犯人对侯夫人的伤害程度来制定比例。武威侯是主犯所以应付一半责任,那就是五成。
没有到场的田姨娘与庶子沐文杰是矛盾、误会,冲突的积极伪造者、推动者,因此应承担剩下的五成中的七成责任,剩下的三成侯夫人应付两成责任,平西侯则需付一层责任。
所以,贞瑾觉得对犯人的处罚,如下:责令武威侯自今日起不许出现在侯夫人及平西侯附近,若不小心与侯夫人、平西侯在路上相遇,那武威侯需要与侯夫人、平西侯保持五米的距离,若是武威侯违反此规定,就罚款吧!至于罚多少,那就由此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侯夫人决定。
对田姨娘、沐文杰的处罚就是禁止他们在有侯夫人、平西侯的地方现身,若是违反了就掌嘴、打板子吧!”时茜说完,稍稍停顿几秒后道:“太后娘娘觉得此处罚如何?”
太后道:“贞瑾,这样处罚田姨娘那小贱人是不是太轻了。”
时茜笑着道:“太后娘娘,侯夫人与侯爷是先帝赐婚,无法和离,那就注定他们今生都是一家人。既如此,不好下杀手,不然就怕侯夫人说的那状况出现,侯爷为此事记恨侯夫人与平西侯,让他们不得安宁。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平西侯与武威侯总归是父子,不能一见面就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吧!
其次是,这是家庭内部矛盾,还没有引发流血人命官司,也不好重判打死啊!”
太后思考了三五分钟,期间看了两次武威侯,太后心想,虽说武威侯这个侄儿不争气,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