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让文杰来承袭这武威侯的爵位呢?
非得要自己这个身为父亲的人亲自出面,低声下气地去央求他们母子二人,而即便如此,他们竟还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究竟有何可委屈之处啊!正是在这般心理作祟之下,武威侯最终应允了自家夫人所提出的和离请求。
说起来,自己对待夫人其实也算不错了,除了平日里稍稍偏爱那田姨娘几分之外,实在未曾亏待过夫人半分。况且夫人本就出身名门望族,其陪嫁之物更是极为丰厚,光是那陪嫁而来的庄子和铺子数量,甚至比自己以及整个侯府所有的还要多出许多。既然已拥有如此众多的财富,她又何必这般贪心不足呢?……
武威侯紧皱着眉头,心中不停地思量着,嘴里也没闲着,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侯夫人以及她儿子沐泽的种种不是。他满脸怨气,脚步沉重地登上侯府那辆装饰华丽的舆车。待坐稳之后,武威侯对着车前的车夫扬声吩咐道:“去醉红尘!”
车夫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侯爷。”随即挥动马鞭,驱策着马车向着醉红尘缓缓行去。
不多时,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醉红尘门前。武威侯下了车,抬脚径直朝着侯夫人在醉红尘开设的专属房间走去。
这一路之上,武威侯的心思始终没有停歇过,一直在反复琢磨等会儿见到自家夫人之后究竟应该如何开口才好。
越是深入思考,武威侯心中便越是愁苦不堪。而这份忧愁又化作了对沐泽母子更为深切的牢骚与埋怨。
武威侯深知自己根本没有胆量去向太后提及和离之事,但夫人却偏偏执意要他去说。
“我怎么可能去说这种话啊!”武威侯暗自叫苦不迭。太后向来对他宠溺田姨娘一事极为不满,甚至曾经放言警告,如果他胆敢再让沐泽母子受到丝毫委屈,就要取了田姨娘的性命。
为此,太后更是早已将毒酒和白绫送到了田姨娘的房内,以此来威慑他和那位备受宠爱的田姨娘。
武威侯在醉红尘未能得见自己的夫人,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难言。他凝视着拦住自己的嬷嬷,心中已然明了,自己的夫人就在屋内,只是不愿与自己相见。
武威侯强颜欢笑,满脸谄媚地向面前的嬷嬷询问道:“敢问嬷嬷,夫人此刻既然不在房中,那不知她去向何方呢?
还望嬷嬷通融通融,将夫人请回来,本侯确实有要事相商,需与夫人当面相议啊!”
这位拦住武威侯去路的嬷嬷,乃是侯夫人当年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她在侯夫人身旁侍奉了大半辈子,犹如一棵常青树,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侯夫人。
长时间的相处,让她无论是在心理还是身体上,都对侯夫人生出了犹如山高海深般的依赖之情,那种情感恰似孩童对母亲一般纯真而炽热。也正因如此,她对侯夫人可谓是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
听到武威侯的这番言辞,嬷嬷的脸上虽依旧风平浪静,但心中却早已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暗暗咒骂起武威侯来。哼!你来寻我家小姐能有何要事?不用想也知道,定然又是为了田姨娘所生的那个儿子!
嬷嬷不慌不忙地回应武威侯,道:“夫人并未走远,只是在这醉红尘中闲庭信步罢了。
不过嘛,侯爷您也是清楚的,这醉红尘之中犹如迷宫一般,遍布着各种精妙绝伦的阵法,而且还有许多地方宛如禁地一般,设有严格的权限限制,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根本无法踏足其中。
比如说那阵法游戏区域、还有能够观赏戏曲表演的放映厅,那四季如春、满园皆是名贵兰花的兰园,以及景色宜人、有着优雅天鹅嬉戏游弋的天鹅湖等等地方。
我们这些下人都是进不去的,除非有主子领着,方能进去。”
武威侯眼见此景,露出一抹冷笑,缓声道:“既然这般情况,那本侯就到房中静候夫人归来罢!如今时辰已然不早,眼看就要用午膳了。想来夫人也应当快要回来了。”言罢,武威侯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面前的嬷嬷,心中暗自思忖道:“哼,本侯倒要瞧瞧,你这个老婆子究竟会如何应对此事。难道还胆敢阻拦本侯进入房内等候,非要让本侯立于门外不成?”
嬷嬷闻得武威侯此言,不禁面露难色,心中一阵纠结。若是执意不让武威侯进屋,而是让其站在门外等待,万一此事传入太后耳中,太后定然会怪罪自家小姐不懂礼数,毕竟武威侯可是太后的亲侄儿啊!
然而,若是放任武威侯入屋,自家小姐此刻却正在屋内……正当嬷嬷左右为难之时,只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