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爵,莫拿奴才说笑。国公爷这会可能还在呢,就算给奴才一百个水缸做胆,奴才也不敢说爵爷您的不是。”
时茜轻笑一声:“喜公公,人的胆子若如水缸那么大,那人就离死不远咯。”说完这话,时茜朝福王施礼道:“表哥与祖父他谈完了。”
福王点头应是,时茜便继续道:“表哥,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事情谈完了,那咱们就去用晚膳吧。”
福王再次点头应是,时茜道:“表哥、表嫂,紫涵,这边请。”
……
用了晚膳,时茜与福王、福王妃、紫涵在花厅稍作休息。福王用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如一位深思熟虑的智者,终于下定决心般停下动作,满怀歉意地说道:“贞瑾妹妹,表哥承蒙了你祖父国公爷的大恩大德,还没来得及报答,就要离开了,真是惭愧至极啊。”福王心中暗想,自己答应过镇国公的鬼魂,要帮忙照顾一下贞瑾的,可如今怕是有心无力了。
时茜听了福王的话,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走?表哥是要离开上京吗?”
福王微微颔首,沉声道:“嗯,虽说今日在御书房,贞瑾你帮表哥解释了,你表嫂她是遭人夺舍了肉身,才会犯下那些错事,实则犯事的并非你表嫂,父皇他虽信了,可被夺舍肉身这般诡异之事,着实无法与外人道也,故而即便不是你表嫂的过错,也只能算作她的罪责了。”
时茜眉头紧蹙:“圣上要处罚表嫂。”
福王叹息一声:“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若不处罚,皇家的威严何存?而且我那些皇弟及其王妃们,也会纷纷效仿。更为重要的是,被夺舍之事绝不可说,否则必会引发恐慌。”
时茜焦急地追问:“那圣上打算如何处罚表嫂?”
福王无奈地摇摇头:“如何处罚?赶去皇家家庙里祈福,永生永世不得踏出庙门。”
时茜愤愤不平:“圣上也太狠了,此事表嫂她分明也是受害者呀!”
福王亦是满脸愁容:“是啊,贞瑾,你也这般认为。其实父皇此举还有一层深意,便是妄图算计岳父手中先皇所赐的金牌。我既不想你表嫂去家庙祈福,又不愿让岳父吃亏,所以我只得自请去封地,带着你表嫂和岳父一家去封地生活,此生都不再返回上京城了。
父皇他这才勉强同意不让你表嫂去家庙祈福,我则永远不得回上京,等同于被驱逐出京,如此一来,此事也算有了个了断,只是这样一来,表哥我可就愧对国公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