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着熟悉的金银花香气:“不觉得了。”他低头吻了吻她颈侧的金线印记,声音温柔而坚定,“以后,我们一起‘补拙’。你教我绕指柔剑,我教你辨毒识草,秦越练药鼎,柳风练银针,石磊……就让他劈柴吧,他劈柴最有力气。”
林婉儿被他逗笑了,在他怀里蹭了蹭:“还要一起酿金银花蜜,记得吗?”
“记得。”苏小满的声音带着笑意,“等你身子再好些,我们就去药圃东侧那块地,把去年埋的蜜罐挖出来——说不定已经甜得能粘住牙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竹窗洒进来,落在摊开的宣纸上,“情可补拙”四个字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案上的莲子羹还冒着热气,混着墨香和金银花的甜香,在静夜里漫开。
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年轻的医者终于明白,真正的“经验教训”从来不是对过去的懊悔,而是对未来的警醒——警醒自己不仅要练就治病救人的医术,更要修得识毒辨奸的心智,守得住那颗愿意为所爱之人、所信之道拼命的赤子之心。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慢慢“调养”,如同林婉儿颈侧的金线,如同他鬓边的白发,终将在岁月的药香里,沉淀为最坚韧的守护。
灯下,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宣纸上的字迹渐渐干涸,却在药王谷的漫漫长夜里,刻下了比医书更珍贵的“心法”。
药王谷的清晨总是被药香唤醒。天还没亮透,药圃里就传来小药童们的嬉笑,他们提着竹篮采摘带着晨露的金银花,清云长老的声音混着鸟鸣:“轻着点摘,留三分之一给蜂子采蜜。”竹舍的炊烟袅袅升起,静心苑的窗台上,林婉儿晒的药草正散着淡香——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样,宁静得像一幅水墨画。
但苏小满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他站在“试剑坪”的老槐树下,剑尖挑起一片飘落的槐叶,手腕轻抖,叶片瞬间被剑气绞成碎末。三年前对抗暗影阁时留下的旧伤早已痊愈,但他鬓边的白发却没再变黑,像一捧落雪,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清亮。晨练的师弟们从他身边跑过,看到他手中的剑,都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苏师兄的剑法,比三年前凌厉了太多,以前是春风化雨的“纯阳诀”,如今却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气。
“师兄,该去给林师姐送药了。”秦越背着药篓过来,里面是刚熬好的“凝神汤”,药香浓郁,“今日是最后一剂,明心长老说林师姐的‘心脉血’已经稳固,不用再喝苦药了。”
苏小满收剑入鞘,接过药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眼神才柔和下来:“知道了。你去告诉石磊,让他把新铸的‘护谷大阵’图纸拿来,我下午要去西崖看看阵眼。”
“又看阵眼?”秦越挠挠头,“暗影阁不是已经覆灭了吗?长老们说江湖上最近安生得很。”
“正是太安生了,才要小心。”苏小满望着谷外云雾缭绕的群山,那里曾是暗影阁的巢穴,如今只剩断壁残垣,但他总觉得,那云雾深处藏着眼睛,“暗影阁的‘蚀骨缠魂丝’图纸流落在外,南疆的‘万蛊门’最近动作频频,还有东海的‘毒仙岛’……平静只是表象。”
秦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苏小满走向静心苑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腰间除了佩剑,还多了个不起眼的黑木令牌——那是从暗影阁阁主身上搜出的“邪道总谱”钥匙,苏小满研究了三年,至今没破解里面的秘密。
静心苑的竹帘被风吹起,林婉儿正坐在窗边晒金银花干叶,阳光落在她发间,颈侧的金线印记早已淡得看不见,只有凑近了,才能在晨光下发现一丝极细的金色纹路。她看到苏小满进来,笑着举起手中的香囊:“你看,我把今年的新蕊和去年的陈蜜混在一起,做了个‘双季香囊’,说是能驱邪避秽。”
苏小满将药碗递给她,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小口喝药,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药苦吗?”
“不苦,”林婉儿舔了舔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上次偷偷往里面加了金银花蜜,当我没尝出来?”
苏小满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明心长老要是知道,又要说我惯着你了。”
“她才不会,”林婉儿放下药碗,拿起一枚金银花蕊簪在他鬓边,“长老昨天还跟我说,让我们秋天把婚事办了,她说药圃东侧的地已经空出来了,让我们自己设计婚房。”
苏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突然觉得鬓边的白发也没那么刺眼了。他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这三年跟着明心长老学针灸、练毒术留下的:“都听你的。”
“那我要在院里种满金银花,还要挖个小池塘养荷花,”林婉儿掰着手指算,“对了,还要给秦越、柳风、石磊他们留房间,万一以后江湖不太平,他们可以带着家眷来避……”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有些事,不用明说。
三年前暗影阁覆灭后,江湖上传出消息,说阁主的“蚀骨缠魂丝”图纸被某个神秘势力捡走了;南疆万蛊门的少门主突然闭关,据说在修炼一种比“尸蛊毒”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