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却笑得更大声——眼泪混着酒,谁还分得清。
思思姐把空瓶倒过来,最后一滴酒落在她手背,她低头舔掉,抬眼冲我们晃了晃手指:“归零,开新瓶!”
我伸手去够吧台铃,却怎么也抓不住,指尖穿过空气,像穿过一场不真实的梦。但我不管,铃声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我、左佑、思思,我们像三盏晃荡的灯,在深夜的酒吧里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不知喝到第几瓶,我踩着椅子跳上小舞台,抢过主唱的话筒,对着满屋子摇晃的脑袋喊:“下一首——《明天过后》!”吉他手笑着给我让位,我抱起吉他,手指却软得按不住和弦,干脆乱扫一通,扯着嗓子吼:
“是否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
破音了,却赢得满堂尖叫。左佑哥在台下举杯,思思姐把手臂高高举起,比出“rock”手势。我仰头灌下杯中最后一口酒,辛辣穿喉,像给喉咙镀了一层火。
灯光旋转,人影重叠,时间被酒精泡得发胀,失去弹性。我知道,等太阳升起,这一切都会褪色——但此刻,我们就是不醉不归的三剑客,把夜喝成深海,把烦恼淹到海底。
意识开始断电前,我听见自己含糊的声音:“不醉……不归。”
然后,世界啪的一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