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我声音不大,却像玻璃碎在瓷砖上,每一片都朝着她飞去。
“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
“以前不,现在不,以后更不会。”
“别再用‘学长’两个字当借口,别再拿‘朋友’给自己留退路。”
“我对你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一丝都没有。”
她醉得站不稳,肩膀撞在墙边,发出闷响。
那一声像是把她骨头撞碎了,可她没喊疼,只是睫毛抖得厉害,像暴雨里湿透的蝶。
我依旧攥着她,不让她往下滑。
“你喝再多,我都不会心疼;你哭再惨,我也不会抱你;你把自己糟蹋到进医院,我顶多替你垫医药费,然后转头就走。”
“听明白了吗?——我巴不得你立刻讨厌我,滚得越远越好,省得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畜生。”
我把她推开,毫无缓冲。
她踉跄两步,膝盖磕到凳子边缘,凳子又磕到桌子,红酒瓶滚下来,在她脚边炸开。
血一样的液体溅在她白色裙摆上,像判了死刑的印章。
她低头看着那些碎玻璃,忽然笑了,笑得比哭都难看。
“好啊……”
她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却固执地重复,“好啊。”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往门口挪,每一步都踩得玻璃渣咯吱作响。
我知道她脚底肯定被扎了,可她没停,也没回头。
“李若涵!”我忍不住喊她。
她手搭在门把上,背影像被抽掉脊梁的小兽,轻轻颤了一下。
“别再叫我。”她小声说,像哀求,又像警告,“别再给我一点希望……我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我怕再听你喊我名字。”
门打开,走廊灯惨白。
她扶着墙往外走,血脚印一朵一朵开在地板上,红得刺目。
我站在原地,指甲把掌心掐出了月牙,却一步没追。
电梯门“叮”地合上,像棺材盖落锁。
整个房间瞬间死寂,只剩碎玻璃反射着顶灯,像无数冷笑的瞳孔。
我把的碎在脚下的玻璃碴子扫进垃圾桶。
玻璃炸裂的声音里,我听见自己说:
“李若涵,下辈子别再遇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