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拗过我,被我强行披上了外套。
她刚喝了那么多的酒,又冻了这么半天,估计脑子也不太清醒,所以我也没有跟她废话,蹲在她的身前想背她起来去附近的诊所处理一下伤口。
“我自己会走,不用你背……”推搡间脚底又碰到地面,她猛地收腿,眼泪被疼得逼出来,在睫毛上颤了颤,硬是没掉。那一刻,她像只炸毛的猫,疼也忍着,委屈也忍着,就是不肯朝我示弱。
我懒得再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伸手穿过她膝弯,另一手揽住背,一把抱离地面。她惊得低呼,下意识攀住我肩,又立刻松手,僵着身体嘟囔:“放我下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一句无力的“你凭什么管我”,重复得像赌气的小孩。
我往上掂了掂,让她脚底悬空,不再碰到任何尖冰碎雪。她挣扎了一下,终究没再乱动,只把脸埋进我肩窝,闷声哽咽:“我讨厌你……”热气透过衬衣,烫得我胸口发涩。我“嗯”了一声,踏雪往街口走。雪深,她轻得像一捆湿透的柴,血顺着脚侧滴落,在路灯下绽出细小的红花。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手指慢慢收紧,攥住我胸前薄薄的衬衣,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绳。风呼啸,她在我背上轻轻发抖,偶尔抽气,带着倔强的鼻音,却再没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