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脸蛋子似的！”
我摆摆手，脸更红了。卖苹果的大哥不乐意了：“别吓唬人家，孩子腼腆，你再吆喝他给苹果撂下跑了！”
说完他绕到筐后，掏出一把小板凳：“坐两分钟缓缓，外面风跟狼似的，出去就叼你耳朵。”
我坐下，小板凳腿儿不平，晃了一下。他顺手塞我一只暖宝宝：“贴上，媳妇 st year 剩的，再不用过期了。”
我捏着暖宝宝，感觉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炭，低声说了句“谢谢”。
“谢啥，都在一个地球上混，东北这天儿就是大伙儿的后妈，得互相抱膀子。”
我起身要走，他又喊：“慢点！出口那儿有卖姑娘果儿的，拿一层儿，回去搁暖气上烤两分钟，咬一口，酸甜，跟初恋翻脸似的！”
我回头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也不知道他看见没，塑料帘子又“啪”地一声，把我吞回了冷风里。塑料袋在我腿边“哗啦哗啦”响，像刚才那圈笑声还在里头跟着。
在东北这种人情味浓厚的市场，买东西装腼腆是特别有用的，遇到这种特别敞亮的老板，便宜点儿或者是给多拿点儿都是有可能的。但是脸皮特别薄也不是什么好事，老板跟你说，来点儿吧来点儿吧，不懂得拒绝，结果就是东一袋西一袋的，虽然最后也花不了多少钱，只是拿着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