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点滴就可以离开了。”
“谢谢医生。”李若涵松了一口气,她说道,然后目送着医生离开。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熏的我脑袋疼,所以我迫切的想离开。
“小家伙发烧应该只是凉着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像医生说的那样,打一针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不过他醒来的时候应该不想看见我,所以还要麻烦你了,他要是严重了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一会儿给小家伙找个护工,你只要陪着他就好,别太累了。”
‘还有,你素颜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丑。’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口,我知道我们最后是连朋友都没得做的,所以还是不要看到希望吧。
我在医院找了一个护工,在听说只是照顾一个发烧的小孩子之后,她很乐意的接下了这份工作。
离开医院,寒风吹的我控制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我早已有了深爱的女孩,她也同样把整颗心交给了我,我们像两棵相邻的树,根在地下紧紧纠缠,枝叶在风中互相致意,任谁都能看出那份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可就在这份笃定之外,还有一个叫李若涵的姑娘,她明明比谁都清楚我眼里只能装下一个人,明明比谁都明白我和她之间隔着一条无法横渡的银河,却还是像执拗的星光一样,在我每一次低谷、每一次失语的深夜,准时亮起在我的天际。
我把界限划得比寻常朋友更冷、更远,说话只留客气的距离,连眼神都克制住不要停留,她却像没察觉疼似的,把这些尖锐的拒绝一一收下,又把柔软的部分留给我。我试过把话说绝,甚至故意在她面前牵紧女友的手,可她只是笑笑,像风掠过湖面,涟漪过后仍是澄澈的平静。我知道这份执着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连最薄最薄的那层“认识”也保不住了——她会彻底退出我的世界,连背影都不剩,可只要我还没说“不要来”,她就继续守着那条看不见边界的线,像守着一盏不肯熄的灯。我愧疚,却无从偿还;我感激,却不能接受;我只能把她的名字“李若涵”放在心里最僻静的角落,提醒自己:世上最沉重的温柔,是明知无望仍愿伸手,而我唯一能给的回应,只能是把距离拉得更远,远到连“朋友”两个字都被风吹散,只剩一句无声的“对不起”在胸口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