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远处的路灯在雪幕中晕开一圈圈橙色的光晕,像被水洇开的颜料。我盯着那些光斑,忽然觉得它们像极了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姐,”我低声说,声音被雪吸走了大半,“你看这雪。”
知夏姐顺着我的视线望去。
“我总觉得,”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一点铁锈味,“冥冥中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片雪落在我的睫毛上,我眨了眨眼,水珠滚进眼眶,刺得生疼。眼前的世界忽然扭曲了一瞬,雪不再是雪,而是一片白得刺目的幕布。在那幕布后面,我仿佛听见了那日的雷雨——轰隆隆的闷响,像巨人的脚步,一步一步踏在心上。
“这雪好像不单单是雪,”我喃喃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看着这场大雪,我仿佛听见了那日的雷雨,好像象征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一日的雷雨发生了多少不幸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记忆早已停留在了那一晚的语文晚自习。
知夏姐没有理我。她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她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像一块小小的炭,在漫天风雪里固执地亮着。
“张泪,如果故安在国外喜欢上了其他人你会怎么办?是冲到国外去把她抢回来,还是……选择放弃?”知夏姐突然话锋一转,她莫名其妙看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