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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好开你的车吧。”
说完我就把后脑勺抵在头枕上,闭眼装死。车窗外的路灯从眼皮上滚过去,一道红一道白,像心电图。
“莫名其妙。”
她嘟囔一句,却悄悄把暖风向我这边移来,又把音乐声调低一格。
车里只剩轮胎压过雪的声音,和我手表秒针转动的声音。
知夏姐还开着她租的改装车,暖气开到最大,出风口嗡嗡地吹出滚烫的风,把挡风玻璃最下边那一层薄霜烘得起了雾。
“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别天天吃泡面了,听到没有?”她声音不大,却混在发动机的喘息里,一字一句蹦出来,像小石子砸在冰面上。
我窝在副驾驶,整个人缩进棉服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窗外的阳光被雪反射得刺眼,像有人拿镜子晃我。我嗯了一声,懒得解释——其实宿舍里那箱泡面还是去年期末周剩下的,也不知道过没过期。
“故安那边怎么样了?”知夏姐的声音突然在车内响起,仿佛打破了某种沉默。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了两下,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厢里回荡着,而她美甲上贴的水钻也随之晃动,闪烁出一星冷光,仿佛是她此刻心情的写照。
我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在玻璃上来回摆动,将刚刚落上的雪刮去,但却留下了一道半圆形的痕迹,那痕迹就像是一道结了痂的伤口,突兀地横在那里,让人无法忽视。
我凝视着那道痕迹,心中一阵茫然。对于知夏姐的问题,我其实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故安,如今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谜,一个我无法解开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