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多久”时,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仿佛是声带边缘忽然裂开了细小的冰纹。然而,正是这一丝瑕疵,让她的歌声更具感染力,如同春溪冲破最后一道薄冰的禁锢,奔腾而下,一泻千里。那片悬铃木落叶在她掌心蜷成淡褐色的海螺,叶脉的沟壑竟真将歌声收束成螺旋状的波纹,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转角奶茶店的霓虹恰在此时亮起,渐变的光晕漫过她咽喉翕动的弧度,把原本清冷的音色染成杨梅汁般的紫红,那句未尽的歌词因而渗出些许发酵过的酸甜。
锦江的水汽漫过九眼桥的栏杆时,她正用气声勾勒\"垂柳\"二字的尾韵。潮湿的颤音裹着茉莉香在雾中生长,有种在雨夜听到一曲箜篌的感觉——我想象着画面,当时雨水正顺着瓦当滴落,而此刻她鼻腔共鸣的嗡鸣恰好接续了那年檐角残余的余响。半凉的奶茶杯壁凝着水珠,像某个欲言又止的清晨悬在柳枝上的露水,而她的哼唱突然转为绢帛撕裂般的呜咽,惊起了江面碎银般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