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航一口气猜测了那么多,夏松萝并没有一直跟着他的思路走。
她被自己的蝴蝶刀抵住脖子,还被他压制住身体,脑袋里先是一片空白,随后深重的恐惧才爬上心头。
说到底,她自小是被家里宠大的。
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爸爸最多扣她一个月的零用钱。
人生最大的风浪,是不久前和何淇去酒吧,被醉汉骚扰,一脚踹断了他的腿,闹去警察局。
以及昨晚黄毛翻墙来偷信筒。
类似江航的这种攻击性和侵略性,她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
夏松萝很清楚“亡命之徒”四个字的意思,但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了这个词带来的压迫感。
庆幸的是,江航说话节奏慢,给了夏松萝足够的时间,从恐惧中平复下来,思考他究竟在说什么。
尤其是听见他的那声“刺客小姐”,夏松萝彻底捋顺了他的逻辑。
她对江航的恐惧,逐渐转变成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
江航说完了想说的,抛出问题,就不再多言。
天微微亮了,周围途径的行人逐渐增多,他没有改变姿势,依然是居高临下“抱”住她的模样。
只将手腕内收,稍微松了刀刃,留给她说话的空隙。
夏松萝得了这点空,并没有立刻为自己辩解,她现在气恼的不行,必须要先报复回来!
江航刚才在她耳边说话,头垂得很低,额头几乎抵在她肩膀上。
两人这样“亲昵”的姿势,他自己的耳朵距离她唇边同样不远。
刀刃缝隙间,夏松萝微微转头,张开嘴,发狠咬住他的耳廓,心里骂了一声混蛋!
江航一声闷哼,搂住她后颈的手臂因为剧痛而收紧。
他的确是想逼她反击,只要她一反击,就能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佐证他的猜测。
但不是这种反击。
传递而来的情绪,全是直给的泄愤。
反而令他动摇了自己的猜测。
直到浓郁的血腥味弥漫进口腔,夏松萝才松口,冷冷“哼”了一声。
的确很想把他耳朵咬穿,但刀刃还抵在脖子上,她不能更狠了。
超过他能忍受的极限,他肯定会出手警告她。
好汉不吃眼前亏。
鲜血从江航的耳垂,顺着脖颈,流入他衣领内。
除了最初的闷哼,他没再吭一声。
但因为贴得太近,夏松萝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膛起伏的频率,一直在攀升。
再次开口时,他的嗓音比之前更压抑:“可以回答我了么,刺客小姐。”
“会玩蝴蝶刀的就是刺客,是杀手?”夏松萝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讥讽,“你的脑回路很堪忧啊,狂徒先生。”
玩蝴蝶刀的确实不多,女性占比可能更少,但这个基数放眼全国,也是非常可观的,根本不稀奇。
江航说:“玩蝴蝶刀的是不少,但和信客、和我同时扯上关系,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