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城中却暗流涌动。
萧承煦解散后宫的决策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多数妃嫔选择了返回母家,少数几位无家可归的则跟随宫廷画师沈先生南下,准备在江南开办一所女子书院。
唯有柳贵妃,拒不接受这一决定。
“我是堂堂兵部尚书之女,陛下怎能如此羞辱于我!”
柳贵妃在宫中大雷霆,摔碎了无数珍品。
她的父亲柳擎曾在朝堂上也是公然难:“陛下,解散后宫有违祖制,恐非明君所为!”
萧承煦平静以对:“祖制亦是人定。
那些女子入宫多年,虚度青春,朕不忍再耽误她们。
柳尚书若真为女儿着想,何不接她回家,共享天伦?”
柳擎气得面色铁青,却无言以对。
退朝后,萧承煦召来心腹暗卫领:“柳家有何动静?”
“回陛下,柳擎与几位大臣往来密切,似乎有所图谋。
此外,我们查到前夜袭击陆家的死士,确系柳家所指使。”
萧承煦眼神一冷:“加强陆家守卫,若有异动,先斩后奏。”
“那柳贵妃”
“让她再闹几日,新年过后,她若还不愿离宫,便强行送她回柳家。”
暗卫领迟疑道:“陛下,如此是否会逼急柳家?”
萧承煦微微一笑:“朕就是要逼急他们,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
腊月二十八,陆家老宅开始热闹起来。
四哥陆锦淙带着留守京中的家人最先到达。
他们原本也是要回老宅来过春节的,所以行程就早了一些。
卢锦淙现在已经为太子太傅,虽为高官,却毫无架子,一进门就脱下锦服官服,换上家常衣服,帮忙打扫院落,对祖父祖母,陆父陆母嘘寒问暖。
八侄子陆德学经商,这次回来带来了各地特产,整整三马车货物,吃穿用度一应俱全,笑言:“今年过年,谁也不准小气!”
最令人惊喜的是四姐陆长娇。
她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来了所有孩子,包括孙子孙女。
最大的已经三十好几岁,最小的才三岁,跌跌撞撞地跑进院子,直奔陆老太爷怀里,乐得老人合不拢嘴。
胡不言更是一改往日商人的风范,居然咬文嚼字起来,一进门就是挨着挨着的行礼问安,谁也没有错过。
陆老太虽然身体虚弱,但见儿女归来,精神明显好转,甚至能下床走动片刻。
到了除夕夜这天,唯一缺席的是二哥陆长风。
除夕那天,夜幕快降临的时候,一匹北疆快马送来了陆长风的礼物:一件用狼皮精心缝制的大氅,附信曰:“北疆极寒,孙儿守国门,当误了回家团圆,以此裘代儿暖祖母身,孙儿必在新年第一天早上,早早的给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请安谢罪。”
陆老太捧着狼皮大氅,老泪纵横:“长风有心了,有心了。”
陆锦棠和杨明汐忙着安排食宿,接待亲人,虽然忙碌,却满心欢喜。
陆锦陌提前住进了陆家,而萧承煦和陆德宁是除夕当天傍晚才到的,只带了少数随从,低调入宅。
萧承煦脱下龙袍,换上普通文士衣裳,与陆家子弟无异。
“陛下”
陆锦棠正要行礼,被萧承煦拦住。
“幺舅舅,这里没有陛下,只有阿煦。”
他微笑说着,自然地挽起袖子,“听说今晚包饺子?我也来帮忙。”
众人大惊,谁能想象一国之君竟然要亲手包饺子?
但萧承煦真的坐下来,有模有样地学起包饺子来,虽然手法生疏,包的饺子奇形怪状,却引得满堂欢笑。
……
除夕夜,雪又悄悄落下。
陆家厅堂内,五三代同堂,围坐十多桌,桌上摆满佳肴,中央是热腾腾的饺子。
陆老太爷举杯,声音哽咽:“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全家团圆。
我此生无憾矣!”
众人纷纷举杯,眼中含泪。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一个仆人慌张跑进来:“老爷,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兵!”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萧承煦镇定自若:“不必惊慌,是我安排的护卫。”
然而当门打开时,站在门口的却不是护卫,而是柳擎带领的大批官兵!
“陛下,抱歉打扰您团圆了。”
柳擎冷笑着,“您无故解散后宫,荒废朝政,今夜又与这些逆臣密谋造反,臣不得不采取行动。”
萧承煦面不改色:“柳尚书,你带兵闯入民宅,可知是何罪过?”
“罪过?”
柳擎大笑,“陛下,您还是担心自己吧!
禁军已被我控制,京城四大门皆在我手。
您若束手就擒,或许还能保个全尸!”
陆家人惊恐万状,孩子们吓得哭起来。
就在这时,陆锦棠突然笑了。
“柳尚书,你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