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个太学里的‘元律’是怎么回事?”
李驺方闻言,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他转过身,面对高见,脸上依旧是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平静表情。
“我做了什么?”他重复了一遍高见的问题,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如果和你说,真正的元律,一直在我这里,并且还被我派遣出去执行了好多秘密任务,和太学里出现的那个东西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会信吗?”
他的目光坦然,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但内容却足以让人疑窦丛生。
“什么信不信的,”高见不为所动,“空口无凭。给我看看,让我亲眼确认元律的状态,一切自然分明。”
“给不了。”李驺方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且极其诡异的回答,“现在拿不出来。或者说……”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要等太学里那个‘东西’彻底消失了,我这边……才能把元律‘拿’出来。”
他看向高见,眼神复杂:“我也知道这事儿听起来很奇怪,违背常理。但事实就是如此,信不信,眼下也没别的办法证实。”
高见紧紧盯着李驺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撒谎或掩饰的痕迹。
但李驺方的眼神虽然复杂,却并无闪烁,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他自己也无法完全理解、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离奇状况。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了好一会儿,只有风吹过菜叶的细微沙沙声。
高见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质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在我出关的第一时间?”
李驺方叹了口气,指了指高见周身那即便尽力收敛、却依旧隐约形成无形漩涡的澎湃神意:“你修行正到最关键的时刻,气息未平,神意满溢,如同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行走。贸然打扰你,万一引得你心神动荡,气机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光如同尺子般丈量着高见的状态,语气肯定地说道:“我岂能因外事干扰,坏你道基?现在……你的修为,看起来也还未完全稳定下来吧?”
他确实能清晰地“看”到,高见身上那因突破太快、掌控力暂时无法完全匹配而自然外溢的雄浑神意,如同一个不稳定的精神,时刻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这确实是修为尚未圆融贯通的体现。
高见周身那磅礴却尚未完全驯服的神意,如同蓄势待发却又暗藏躁动的渊海,确实是他掌控力未能臻至圆满的明证。
在这种情况下,知晓过多外界的诡谲风云,尤其是李驺方口中这般离奇难辨之事,极易扰动心神,于稳固修为有百害而无一利。
李驺方所言,确是老成持重之见。
高见默然,他这段时日确实心无旁骛,全力打磨自身,力求尽快将那生死劫韵与暴涨的力量彻底化为己用,达到神光内蕴、圆融无暇的境地。
只是,这“元律”的突然出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不可避免地扰乱了他的步调。
“那我要去那边和对方见面吗?”高见问道。
这既是询问,也是在试探李驺方。
李驺方沉吟片刻,脸上那惯常的平静中透出几分凝重,最终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此事牵扯的因果恐怕极深,背后水深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