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三多年前不过是县城街头一个人人可欺、食不果腹的小乞丐。
只因无意间在破庙里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眼看就要断气的江湖客。那人伤势痊愈后,传给了他一门逃命的轻身术和桩功。
凭着这点机缘,他白三竟也磕磕绊绊地踏上了武道之路。
可练武是要花钱的,单那药膳就是个无底洞。
他一个乞儿,哪来的钱?
被逼无奈,只能走上了不归路,偷!
年轻时,他胆大包天,专挑富户下手,凭着超凡的轻身术,屡屡得手,渐渐在江南一带混出了“盗王”的虚名。
可名气带来的却是靖武司和捉刀人愈发凌厉的追捕,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如同过街老鼠。
最后一次,他被一名捉刀人堵死在死胡同里,拼着半条命才侥幸逃脱。
那次之后,他是真怕了,揣着攒下的积蓄,金盆洗手,到江州隐姓埋名过起了安生日子。
可他这人,生平无二色,只好窑姐。
几年下来,他那点家底如同流水般填进了无底洞,眼看又要见底。
无奈,只能重新出山接生意。
这一单是踩点镜山县各村大户家中的粮食,报酬丰厚。
至于原因,不得而知。
他也懒得多问,毕竟,这年头,什么需求都有。
白三想都没想就答应接了。毕竟只是探查,不需偷盗,不会引官府注意。安全,还能拿高价报酬,他喜欢!
此时,他已经摸清了灵溪两家地主的家底,很快又摸到了另一间大宅子旁。
相比于前几家,这间宅子显得冷冷清清,院墙虽高,但院内黑灯瞎火,寂静无声,似乎连个人都没有。
“莫不是舍不得请人看家护院的守财奴?”
白三心下判断,整个人已如一片毫无重量的枯叶,飘然越过高墙,落地无声。
他屏息凝神,侧耳倾听片刻,确认除了蝉鸣和虫叫,再无其他人为的动静。
脚尖轻点,身影在黑暗中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扑向宅子侧后方的粮仓。
来灵溪前,他已跑了二十来个村子,一百多户地主老财。
熟能生巧,现在的他,哪家有多少粮,只要一看粮仓,几乎一眼就能看出。
五千石!只多不少!
片刻之后,白三就摸清了这一家的底细,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记录下来。
白天他已经打听过,这家宅院是陈永孝家的,这可比前两家富裕多了。
他蹲在仓壁阴影下,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难以抑制的贪婪。
要不要做一把?
巨大的粮食存量意味着巨额的财富,更难得的是,这宅子里似乎没住着什么人。
白三最喜欢的就是单人独户了。
杀了后,根本没人报官,甚至有那性格孤僻的,数十天都不见得会有人发现异常。
他就可以悄悄地慢慢将这户人家的财物运走。
想到这里,白三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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