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癸玺给我瞧瞧。”话说得毫不客气,曹静贤嘴角一僵,陆烟有些犹豫地着看向她义父,赵秉文脸色阴沉下来。
密室中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诡异。
曹静贤犹豫一瞬,给陆烟使了个眼色,陆烟上前,将癸玺和铜鱼双手递过去。
赵秉文见此,脸上的神情终于缓和,从怀中掏出带来的最后一枚铜鱼。
看着整整齐齐的癸玺和钥匙,十几年的筹谋一朝实现,赵秉文心中激动,同样狂热的眼神盯着癸玺。
“找了十几年,今日终于找到了。”
此时也没什么地方,比查封了的罪臣书房密道更安全。
赵秉文没有犹豫,将癸玺放在密室中央的百年梨花木桌上,小心翼翼地将铜鱼插进对应形状的凹槽中。
曹静贤和路烟凑过来,屏气凝神瞧着。
三枚铜鱼镶嵌进去后,就听见安静的密室中传来咔嚓咔嚓的机括转动的声音,三双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东西。
最后一声机括转动的声音结束后,盒子自动拆开六瓣,露出里面深蓝色,透着诡异淡绿色光芒的石头。
“这就是癸玺?”良久,赵秉文眼中流露出精光,只觉得血液都在沸腾。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此时的眼睛已经变得赤红,整个人激动的有些颤抖,不过片刻就连嘴角都在抽动。
路烟不经意扭头,看见的就是这骇人的一幕:“赵大人?”声音有些发抖。
曹静贤被路烟的声音惊得回了神。
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向赵秉文,就见他赤红的眼睛、青紫交加的嘴唇、以及惨白的脸色,瞳孔一缩。
“赵秉文……”
“噗通……”
他话刚开了个头,就看见赵秉文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后脑勺着地。
“义父?”陆烟心中一惊,看向曹静贤,曹静贤愣了一瞬后,忙蹲下身,掐赵秉文的人中,结果毫无反应。
陆烟见状,忙伸手探向赵秉文颈部大动脉处,脉搏跳动全停。
“死了。”陆烟看向她义父,摇摇头。
曹静贤惊疑不定,起身眼神莫测地盯着打开的癸玺,本能地后退两步。
赵秉文在打开癸玺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在打开癸玺后突然就死了。
难不成是这癸玺有什么古怪?
曹静贤丝毫没有怀疑,是赵秉文本身有问题,月奴让玄默加大下药剂量,又给他服用引发药性的东西。
加上赵秉文见到癸玺,心情激动,血液加速流动,才导致他突然死亡。
就是有些可惜,不能像庄芦隐一样,让臧海来一个杀人诛心。
密室中突然安静下来,圣上抬抬手,就有七八个强壮有力的禁卫军,砰的一声,撞开了那道薄薄的土墙。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还处于惊疑不定的曹静贤和路烟反应过来,两人齐齐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
曹静贤看见站在中间的男子时,只觉得不可置信,蓦地瞪大双眼,身体反应快过脑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陆烟同样认出来人,跟着跪下。
完了,全完了,曹静贤冷汗直冒。
“圣……圣上,您……您怎么……”
圣上冷哼一声,眼神冷冷地瞥向跪在地上的曹静贤和路烟、还有躺在他们不远处,没了呼吸的赵秉文。
“你是想问,朕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朕不来还不知道,原来朕信任的司礼监总管,与朕的次辅竟然关系匪浅,还野心勃勃,朕真是小瞧你们了。”
“圣上明鉴,老奴找癸玺,并非是想据为己有,而是想交给圣上。”
“而且老奴与赵秉文,并不相熟。”
圣上被他这胡说八道的本事气乐了。
若非亲耳听到,他还就真信了曹静贤的鬼话。况且这癸玺,本就在他的含章殿中,他何须曹静贤多此一举。
“巧言令色,欺君罔上。”
圣上不准备与曹静贤多费口舌,挥挥手,禁卫军上前将曹静贤和路烟五花大绑,还贴心地塞住嘴巴。
一切处理妥当后,圣上走到癸玺面前,眼里露出震撼的目光。
蒯铎将这癸玺交给他保管十几年。
他还从没有机会打开它。直到今日他才看到癸玺的真面目,原来传说中,可号令瘖兵的癸玺,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欣赏了一会儿后,圣上将癸玺锁上,连同钥匙一起带回含章殿。
至于密室中赵秉文的尸身,圣上厌恶地看他一眼,最后还是让禁卫军带走。
曹静贤被圣上卸去了所有职务。
他以及他身边所有的属下,都被抓进都尉司严刑拷打。
月奴趁机给曹静贤服下了吐真丸。
他和庄芦隐以及赵秉文三人,联合害死蒯铎和蒯家十几口人的事情被翻了出来,圣上正愁找不到处置他的理由。
蒯家的事一出,让圣上抓住机会。
圣上打着为蒯铎和蒯家平冤的理由,将曹静贤革职抄家,流放岭南,赵秉文革职,贬为庶人,流放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