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自己把炸药顶出来!”
陆惊鸿跟着释比的调子哼唱。羌族的“喊山调”音调高亢,像把利剑刺破云层,唱到最高处时,他怀里的地脉符突然齐鸣,十块青铜片在空中组成个发光的洛书阵,与地面的九宫格呼应。格桑梅朵注意到鹰嘴岩的方向泛起股黄烟,不是炸药爆炸的黑烟,而是地脉气喷涌的颜色——就像被堵塞的血管突然疏通。
“成了!”老释比的神杖在地上划出火花,“地脉把炸药顶到河滩上了!”他突然指向黑水县的方向,那里的土黄色天际线中出现个小黑点,正顺着岷江往下游移动,“但他们还有后手——那是‘地脉钻’,能像蚯蚓一样钻进地脉深处爆破,比‘地老鼠’厉害十倍!”
陆惊鸿的杨公盘突然指向西北方。铜镜里映出的影像中,昆仑山口的雪山正在发光,与眼前的九宫阵形成道无形的连线。“他们的目标是昆仑!”他握紧玉佩,“在岷江爆破只是为了削弱地脉气,让我们到不了昆仑——这是调虎离山计!”
格桑梅朵的紫檀念珠突然断裂,珠子滚落在九宫格的“乾位”(西北方),在石地上弹出清脆的响声。“阿尼哥派的念珠断在乾位,是警示我们西北方有大险。”她捡起珠子,发现每颗珠上都浮现出个小小的“昆”字,“必须立刻赶去昆仑,羌族的九宫阵只能暂时稳住岷江,挡不住‘地脉钻’的后劲。”
老释比将神杖塞给陆惊鸿。杖顶的羊毛彩线突然缠住他的手腕,与地脉符的青铜片缠在一起。“这杖能感应地脉钻的位置。”老人往他手里塞了把青稞,“到了昆仑,把青稞撒在‘瑶池’边,会有‘雪神’指路——记住,‘龙脉如人血,一处断,全身枯’,千万别让他们得手。”
岷江的风突然转向,带着雪粒往西北方吹去。陆惊鸿望着昆仑的方向,神杖的震颤越来越急,像在催促,又像在警告。他知道,岷江的危机只是前奏,真正的地脉决战,正在昆仑山口的风雪里等待着他们。
萝卜寨的碉楼在暮色中亮起松光,九座白石堆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像守护地脉的眼睛。陆惊鸿最后看了眼这座千年古寨,释比的“喊山调”还在山谷中回荡,与岷江的涛声交织成悲壮的旋律——那是大地的心跳,在诉说着不屈的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