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不采矿,就算以后要开采,也肯定是我们国家自己开采,绝不会卖给外国人!”
许中南连忙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得像块石头,“现在是新中国了,人民当家作主,再也不会让外国人来咱们中国抢资源、赚咱们的钱了!”
章汉卿听到这话,浑浊的眼睛里一下子亮了起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嘴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他把手里的旱烟袋在鞋底上“磕磕”
敲了两下,抖掉里面的烟灰,慢悠悠地说道:“就是应该这样!
以前那些洋鬼子太欺负人了,拿着枪杆子横冲直撞,把咱们石柱岩的铜矿挖走一车又一车,给咱们当地人的工钱却少得可怜,还动不动就打骂,想起那些日子,心里就堵得慌。
要是国家真要采矿,我觉得该去清水江!
那里可是实打实的有黄金,比铜矿金贵多了!”
“清水江有黄金?”
陈东一下子来了精神,听到“黄金”
两个字,眼睛都瞪圆了,连忙往前凑了凑,问道:“老人家,您还记得具体在哪个位置吗?我们这次正好要去清水江做科考,说不定能顺便看看那里的地质情况!”
章汉卿把烟杆往墙上一靠,烟杆“咚”
地一声轻响,稳稳地靠在了墙缝里。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清水江有黄金不算啥,更奇的是,那里还流传着金牛的故事,我们章家寨的人,从小就听老辈人讲这个故事,没有不知道的。”
许中南好奇地看向唐哲,眼神里带着“你听过吗”
的疑问。
唐哲连忙摇了摇头。
章汉卿笑了笑,说道:“这故事跟我们章家的老祖宗有关,那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这一带还是荒山野岭,我家老祖宗,带着一家老小从湖南迁过来,是第一个在章家寨开荒的人。”
他顿了顿,喝了口桌上的凉茶,继续说道:“那时候条件苦啊,老祖宗带着家人砍树、开荒、种田,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老祖婆是个勤快人,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饭,吃完饭就背着背篼去坝上打猪草、割牛草,家里的猪和牛全靠她喂。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祖婆每天背回来的猪草和牛草都少了一大半,有时候甚至只够喂一头猪。”
“老祖宗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老祖婆累了,少割了点。
可连着好几个月都是这样,老祖宗就有点不高兴了,他把老祖婆叫到跟前,有些生气地说:‘你最近是不是偷懒了?每天出去大半天,回来就这么点草,家里的猪和牛都快饿瘦了,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章汉卿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看了看众人专注的表情,又继续说道:“老祖婆一听,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连忙跟老祖宗解释:‘我没有偷懒啊!
我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出去,先打满满一大背篼猪草,再去割一担牛草,可等我割好牛草回来,猪草就被一头大黄牛给吃光了;要是我先割牛草,再去打猪草,等我弄好猪草回来,牛草又被那头牛给吃了,也不晓得是哪家的牛,拴又不拴个好,出来犯害人。
’”
“老祖宗一听,觉得奇怪极了。
那时候章家寨就他们一户人家,周围几里地都没有其他人家,而且他们自己家养的是水牛,不是黄牛,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头大黄牛来?他连忙问道:‘那头牛来多久了?有没有主人来找过?’”
“老祖婆想了想,说道:‘来了有小半年了,那头牛长得油光水滑的,头上还戴着笼头,笼头下面拖着一根索子,索子拖在地上,都磨得亮了,可这么久了,从来没人来找过它。
’”
章汉卿喝了口茶,接着说:“老祖宗更奇怪,谁家要是丢了一头这么壮实的黄牛,肯定会急得团团转,要么报官,要么到处请人找,怎么可能半年都没人来找?他琢磨着,这头牛说不定有问题,他想了想,对老祖婆说:‘你明天还是去割草,等那头牛来吃草的时候,你别惊动它,等它吃完草走的时候,你悄悄跟在它后面,看看它到底去哪里,千万别让它现。
’”
“老祖婆虽然心里有点怕,但当家的话了,她也不敢不从。
第二天一早,她还是像往常一样背着背篼去坝上割草。
没过多久,那头大黄牛就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低头吃起了她割好的牛草。
老祖婆屏住呼吸,站在一旁假装整理背篼,等大黄牛吃完草,甩了甩尾巴,慢悠悠地往清水江方向走的时候,她悄悄跟了上去。”
“她跟在大黄牛后面,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直走到清水江边上一片陡峭的悬崖下。
就在她以为大黄牛要停下来的时候,那头牛突然就不见了!
老祖婆还以为看花了眼,她连忙跑过去,围着悬崖转了好几圈,别说牛了,连个牛脚印都没看到,她又惊又怕,连忙转身跑回家里,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祖宗。”
“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