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的叫声骤然在狭长的洞道里炸开,尖锐的声音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激起层层回声,像鬼魅的低语般缠绕在众人耳边。
几乎是同时,申二狗手中紧握的手电筒骤然暗了下去,最后只剩一点微弱的光晕,连脚下的洞道不清楚,洞道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
易芳正凑在左侧洞壁前,痴迷地打量着那些千奇百怪的钟乳石。
有的钟乳石像倒挂的冰锥,尖端悬着晶莹的水珠,在方才的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有的则像盘旋的巨龙,鳞片纹路在石壁上蜿蜒,仿佛下一秒就要腾跃而起。
她看得入了迷,鼻尖几乎要碰到冰凉潮湿的石壁,完全没留意前方的动静。
直到沈月的叫声传来,她才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回头,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心脏“咚咚”
狂跳。
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沈月的轮廓僵在前方,易芳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小月……你、你是不是眼花了?这黑乎乎的,能看到什么?”
洞道里静得可怕,只有洞壁渗出的水珠滴落声,还有几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沈月的惊叫声仿佛还在空气里回荡,添了几分诡异的恐怖感。
“不会错!”
沈月的声音带着笃定,还有一丝未散的惊悸,“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一堵高大的城墙,把整个洞道都给堵住了。”
易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挨着沈月,手臂下意识地抱住她的胳膊,仿佛这样能驱散心底的恐惧:“你确定?会不会是钟乳石的影子?或者就是这山洞的石壁,这洞里光线乱,很容易看错的。”
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往四周摸索,想抓住点什么能带来安全感的东西。
沈月重重“嗯”
了一声,黑暗中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听出她语气里的肯定:“绝对不是影子!”
“妈的,这破电池也太不经用了!”
申二狗的抱怨声打破了沉寂,他一直盯着脚下的路,时不时还回头用手电筒往身后照,好让后面的人看清台阶,此刻也有些烦躁,“唐哥,你电池该不会是歪货吧?也太不经用了。”
唐哲没有接话,而是迅从帆布包里摸出火柴,“刺啦”
一声,火柴头擦过磷皮,橘黄色的火苗骤然亮起,微弱的光线下,几人的脸都被映得忽明忽暗。
火苗摇曳着,只能照亮周围三四米的范围,稍远些的地方,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
“拿着,小心点,别烧到手。”
唐哲把燃烧着的火柴以及整盒火柴都递给沈月,又从包里翻出那对新电池,拆开外层还裹着塑料包装后,将电池递给申二狗,“赶紧换上。”
刚点燃的火柴很快就烧到了尽头,烫得沈月赶紧丢掉,又迅抽出一根重新划燃。
橘黄色的火苗在她指尖跳动,映得她的睫毛都染上了一层暖光。
申二狗借着微弱的火光,蹲下身熟练地拧开手电筒后盖,取出没电的旧电池,将新电池小心翼翼地装进去,一道明亮的黄白色光束瞬间射出,洞道里终于重新恢复了光亮。
几人下意识地朝着沈月方才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前面十几二十米远处,有一堵高大的石墙赫然矗立在前方,将整个洞道堵得严严实实,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这……好像没路了?”
申二狗举着手电筒,光束在石墙上扫来扫去,语气里满是诧异。
这堵墙足有十几米高,顶部几乎要顶到洞厅的穹顶,墙面由大块的青石板砌成,虽然表面布满了青苔和水渍,却依旧能看出当年修建时的规整。
墙的顶部还有一排矮矮的墙垛,墙面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方形的射击孔,显然是人为修建的防御工事。
唐哲的目光落在脚下,水流还是往城墙方向流动,最终汇入石墙底部。
“水往那边流,肯定有出路,我们过去看看。”
他说着,率先往前走去。
几人跟在后面,沿着水流的方向又走了十几米,很快就到了石墙下方。
靠近了才现,这石墙比远看时更显厚重,石板之间的缝隙里长满了苔藓,有些地方还渗出细小的水珠,湿漉漉的,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而原本流向石墙的水流,在墙脚处突然拐了个弯,顺着一道狭窄的石缝流向右侧,最终消失在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
申二狗好奇地跟着水流走了一会儿,探头往那个洞口看了看,又用手电筒照了照,很快就退了回来,摇着头说道:“唐哥,这是个消水坑,里面全是湿滑的碎石,水流进去就顺着地下暗河走了,人根本没办法下去,前面是真的没路了!”
易芳举着手电筒,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石墙,突然眼睛一亮,转头看向申二狗:“二狗,你身形瘦,要不你试着爬上去看看?这墙虽然高,但都是石头砌的,石头之间的缝隙足有一两指宽,正好能抓着借力,说不定过了这一堵墙,外面就是出口了呢。”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石墙上的缝隙,那些缝隙因为常年潮湿,长满了青苔,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