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出了屋来,铁牛正站在院坝中央,他身材魁梧,肌肉达,像一座铁塔一样。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院子里回荡:“所有壮劳力都站出来!
跟我去断魂崖下抬野猪!
还有好多呢!”
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疑惑地问道:“铁牛,你们不是已经抬回来两头了吗?这还不够分?”
铁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满脸自豪地说:“才两头算什么!
断魂崖下还有十几头呢!
这次打的野猪,咱们寨子里一人分一头都够!”
他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叹声,人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么多?你怕不是在吹牛吧!”
有人不相信地打趣道,“铁牛,牛在天上飞,是不是你在地上吹?咱们铁家坡十几户人家,你们一早上能打死十几头野猪?”
铁牛的脸色微微一沉,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故意说道:“不信就算了!
不想去的别去,到时候分肉可没你们的份!”
他的话虽然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却显而易见。
刚才还在打趣的人立刻就怂了,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跟随铁牛去断魂崖下抬野猪。
铁家坡隶属于双江县,今年年初就开始推行土地包干到户政策,相比邻县来说,足足早了好几个月。
自从实行了这项政策之后,人们都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自家的土地上,大半年都没有尝过肉味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野猪肉可以吃,自然是谁都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别啊!
算我一个!”
听到有人要去抬野猪肉,那人急忙喊道,生怕自己被落下,“在哪里呢?我跟你一起去抬!”
铁牛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摆了摆手说道:“你一个人可不行哦,野猪可沉得很呢,得两个人才能抬得动一头。
这样吧,妇女们就留在家里烧水、做饭,各家再回去一个人拿点粮食过来”
“人家士祥哥受伤了还带头去打野猪,咱们可不能让他既出力气又出粮食啊,这种便宜咱们可不能占!
剩下的壮劳力们,就跟我一起去断魂崖下和刺笼沟里抬野猪吧,分两次抬”
“好嘞!”
众人齐声应和道。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寨子的本家人,彼此之间非常熟悉,不用过多解释,每个人都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女人们纷纷回家准备柴火、烧水,老人们则有的回家取粮食,男人们则是跟着铁牛往断魂崖方向走,院坝里瞬间忙碌起来,却井然有序。
翠芬也没闲着,她早就做好了饭,只是因为忙着照顾铁士祥,一直没来得及招呼唐哲几人。
现在见大家都各忙各的,她便让大妹去喊唐哲、沈月、易芳和申二狗吃饭。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你们别嫌弃,将就吃点。”
翠芬一边给几人盛饭,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
餐桌上,主食是一锅箜洋芋,上面还放着几个早上剩下的苞谷粑,米饭则一点都没有。
菜倒是摆了五六盘,都是自家种的豇豆、灰仙米菜,还有洋荷,看着很有食欲,却没有一点荤腥。
经过一上午的饥饿,几个人都毫不客气地拿起苞谷粑,就着菜大快朵颐起来。
沈月更是热情地为易芳夹了一筷子洋荷,满脸笑容地说道:“快尝尝这个,可下饭啦!”
酒足饭饱之后,唐哲抬头看了看天空,现太阳已经高高地悬挂在头顶上方。
他转头对铁士祥说:“铁大哥,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回家了。”
铁士祥一听,连忙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尽管腿部传来阵阵剧痛,但他完全顾不上这些,一把紧紧抓住唐哲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兄弟啊,你千万不能走啊!”
铁士祥激动地说道,“我这条命可都是你救下来的啊!
要不是你那一枪,我恐怕早就被那凶猛的野猪给拖走了。
到时候,翠芬和孩子们可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铁士祥这个一向坚强的男子汉,眼眶竟然渐渐泛红,声音也开始微微颤抖,带着明显的哽咽。
唐哲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安慰道:“铁大哥,你别这样。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咱们两家离得近,唐家山离这儿也就一天的路程而已。
等我有空了,一定会过来看望你的。”
“娘娘,你们再耍两天嘛!
晚上就能吃野猪肉了!”
就在这时,三妹和四妹跑了进来,分别抱住沈月和易芳的大腿,仰着小脸撒娇。
沈月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三妹的头,解释道:“三妹乖,娘娘明天要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