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申二狗的喊声刚落,鼻尖已捕捉到那股浓烈的腥风,这种气味他再熟悉不过了,不是晨雾里的湿气,是狼身上特有的、混杂着腐肉与野性的味道。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转身,右手下意识地抬枪、扣扳机,可指尖刚触到冰冷的扳机护圈,眼前已晃过一道灰影。
那是只体型壮硕的灰狼,肩高快到申二狗的腰际,蓬松的灰毛下肌肉贲张,像离弦的箭般从灌木丛里窜出。
两只前爪带着锋利的爪尖,“咚”
地狠狠按在申二狗的肩膀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双脚瞬间离地,后背重重砸在地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猎枪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咔嗒”
一声掉进几米外的灌木丛,枪托撞在石头上,出清脆的响声,却在狼群逼近的危机里显得格外微弱。
灰狼压在申二狗身上,重量像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
它张开嘴,露出两排泛着寒光的獠牙,犬齿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显然之前猎杀过猎物。
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带着胃酸与腐肉的恶臭,熏得申二狗头晕目眩。
它的头微微低下,冰冷的鼻息喷在申二狗的脖颈上,下一秒就要咬断他的喉咙。
“二狗!”
易芳和沈月的惊叫声同时响起。
沈月手里的长矛几乎是立刻举了起来,她朝着灰狼冲过去,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嘴里大喊着:“放开他!
不准伤他!”
易芳也跟着冲了过来,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申二狗出事。
这次上山是她坚持要来的,唐哲已经因为保护她受了伤,要是申二狗再出事,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申二狗躺在地上,脖颈处的寒意让他头皮麻,可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出全部力气。
他双手死死抵着灰狼的下巴,手指抠进狼嘴周围的软肉里,指甲缝里瞬间沾满了温热的狼血。
灰狼的力气大得惊人,下巴往下压的力道越来越重,申二狗的手臂开始抖,青筋暴起,肩膀上被爪尖划破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
他的外套已经被撕烂,几道血红的口子正往外渗血,沾在灰毛上,红得刺眼。
“快……拿枪!”
申二狗用尽全身力气对易芳和沈月喊道,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灌木丛,猎枪的黑色枪身在晨雾里隐约可见,只要拿到枪,只要能扣动扳机,就算不能打死它,也能把它吓跑。
沈月握着长矛,朝着灰狼的后背狠狠刺去,长矛的木杆上绑着一把英吉沙小刀,刀刃锋利,本以为能刺穿狼皮,可灰狼反应极快,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过头,一口咬住了长矛的木杆。
它的牙齿像钢钳,“咯吱咯吱”
地啃着木头,木屑纷纷落在申二狗的胸口,木杆上很快出现了深深的齿痕,眼看就要被拦腰咬断。
“松开!”
沈月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双手用力往后拽长矛,可灰狼咬得死死的,一时竟也拔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风声从侧面传来,易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只黄狼从斜刺里扑了过来,狼眼泛着凶光,直冲着她的喉咙而去。
“啊!”
易芳吓得尖叫一声,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脚下被草根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可这一摔反而救了她——黄狼扑了个空,爪子擦着她的衣角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易芳惊魂未定地抬头,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原本安静的营盘周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十几只狼,有的蹲在草丛里,有的站在石头上,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把他们三个人团团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我们被山狗群给埋伏了,这些山狗真狡猾。”
申二狗一边和灰狼搏斗,一边大声喊着。
沈月的长矛被灰狼咬住,她猛地用力一抽,英吉沙小刀的刀刃划过灰狼的嘴角,在它的嘴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血从灰狼的嘴角流出来,滴落在申二狗的胸口,温热的液体让申二狗浑身一僵,抬头望去,只见灰狼的嘴筒子被血染红,原本就凶狠的脸此刻更像一张血盆大口,尖锐的獠牙在晨雾里闪着寒光。
“抓住你的嘴!
看你怎么咬!”
申二狗急中生智,双手猛地往前一探,死死抓住了灰狼的嘴筒子,手指用力掐住它的上下颚,不让它张开嘴。
灰狼被激怒了,喉咙里出“呜呜”
的低吼,前爪不停地在申二狗的胸口抓挠,衣服被撕成了碎片,皮肉上又添了几道伤口,疼得申二狗龇牙咧嘴,却死活不肯松手。
沈月刚抽出长矛,还没来得及再次攻击,一只黑狼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
这只狼比之前的灰狼小一些,却更灵活,它绕着沈月转圈,时不时扑上来试探,锋利的爪尖好几次擦着她的裤腿划过。
沈月挥舞着长矛,声音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