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猛地一勒缰绳,马车出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稳稳地停在了路中间。
他气鼓鼓地跳下马车,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哪个狗日的这么缺德,把这么多石头扔在路中间,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唐哲和申二狗见状,也赶忙从车上跳下来,一起去搬那些挡路的石头。
正当他们三人埋头苦干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赵平回头一看,只见七八个手持扁担或锄把的人正朝他们走来。
唐哲他们一心想着赶快把路清出来,好继续赶路,所以并没有太在意这几个人。
他们以为这些人也是路过的赶场客,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便又继续埋头搬石头了。
然而,当那几个人走到马车旁边时,其中一个突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扁担,“砰”
的一声狠狠地敲在了大木桶上。
木桶瞬间破裂。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把马儿吓得不轻。
它惊恐地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疯似的向前狂奔而去。
赵平见状,心中大惊,他顾不上责备那个敲破木桶的人,连忙扔下手中的石头,像一阵风似的冲上前去,死死地拉住缰绳,试图让受惊的马儿停下来。
申二狗则在一旁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个龟儿子是不是脑壳打铁哦?我们的马车又没惹到你,你搞啥子名堂嘛!”
刚才那个手持扁担猛击木桶的家伙,用一种充满敌意和不屑的眼神斜睨着申二狗,嘴里还嘟囔着:“老子就是看你们不爽!”
就在这时,唐哲的目光突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之前在唐忠家收黄鳝的柳开江和田儒榜!
他心中一惊,立刻将手中紧握着的石头扔到了地上,然后像闪电一般迅闪身到赵平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赵平,你赶紧先走!”
赵平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茫然地看着唐哲,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啊?”
唐哲焦急地催促道:“别问那么多,我让你先走你就快走,别管我们!”
赵平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见唐哲如此紧张,也不敢多问,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匆匆忙忙地把路上的几块石头移开,好让马车能够勉强通过。
申二狗也注意到了那两个人,他看着唐哲,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道:“唐哥,那两个人是不是前几天想要偷你家六六的那两个啊?”
唐哲点了点头。
申二狗看了看周围,除了马路上的石头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想到赵平的马车上还有一条扁担,那是为了卸车的时候用来备用的,便上前赶了几步,从车上把扁担抽在手里。
柳开江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根斧头把,那斧头把在他的手中显得异常沉重,仿佛随时都可能被他挥舞起来。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柳开江用一种冷漠而又带着嘲讽的语气对唐哲说道:“小私儿,我早就说过你会有今天的下场,你终究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今天,你要么就乖乖地跪下给老子们磕头,然后从老子的裤裆底下钻过去,要么就等着你的家人来给你收尸吧!”
站在柳开江身旁的田儒榜也附和道:“就是,和他这种龟儿子费什么话!
弟兄们,就是这个杂种害得我和开江都丢了工作,今天咱们能不能出这口恶气,就全看各位兄弟的了!”
申二狗看着眼前的形势,心中不禁有些慌。
他现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柳开江手中还有一根凶器,而自己虽然手中有一根扁担,但唐哲却是赤手空拳。
他连忙对唐哲说道:“唐哥,你和赵平先走,我在这里先顶着他们一会儿。”
唐哲转过头,看了申二狗一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他说道:“二狗,你觉得我会是那种抛弃兄弟的人吗?”
然后,他又将目光投向柳开江等人,毫不畏惧地说道:“就凭你们这几个烂蛇,也敢在这里说大话?小心舌根断掉!”
就在刚才,那个敲坏木桶的大汉突然出一声低沉的“嘿”
声,紧接着便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小杂种,口气居然比脚气还大!
有种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一边骂着,一边卷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似乎准备立刻冲上前去与对方一决高下。
站在一旁的柳开江见状,连忙伸手拉住那个大汉,焦急地说道:“强子,先别急!
我在唐家山的时候,经常听他们寨子里的人提起这个人,都说他有些真本事,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听到柳开江的话,强子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模样,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有啥了不起的?老子才不怕他呢!”
这时,田儒榜也凑了过来,附和道:“就是就是,强子说得对!
要上就一起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搞不定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