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刚刚踏出房门,便瞧见唐婉和唐欢放学归来的身影。
两人的身旁,还紧跟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她的头梳理成一对精致的麻花辫,身材高挑修长。
待她们走近,唐婉热情地向唐哲和唐自立介绍道:“爹,哥,这位就是我们新来的袁老师。”
唐自立闻言,连忙迎上前去,满脸笑容地弯腰施礼,客气地说道:“袁老师好啊,袁老师您辛苦了,快快请进堂屋里坐。”
袁老师见状,赶忙回应道:“叔叔您太客气啦,我叫袁圆。”
话音未落,她便主动伸出右手,意欲与唐自立握手。
然而,唐自立却突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的手不自觉地背到身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将那布满老茧的手展示出来。
袁圆见状,只得尴尬地将手伸在半空中,等了好一会儿,见唐自立毫无反应,只好讪讪地把手缩了回来。
这时,袁圆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唐哲,微笑着说道:“你就是唐哲吧,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呢。”
说罢,她再次朝唐哲伸出右手。
唐哲见状,略一迟疑,还是伸出手去,不过只是轻轻地握住了袁圆的四个指头,随口说道:“你好,袁老师,辛苦你了。”
唐婉面带微笑,撒娇似地拉住袁圆的手,轻声说道:“袁老师,外面有点凉,咱们还是进屋去坐吧。”
袁圆微微颔,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顺从地跟着唐婉走进了堂屋。
就在开始上菜的时候,苏朝恩才匆匆赶来,他气喘吁吁一上院坝坎就高声喊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各位乡亲!
我来晚啦!”
他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引得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他。
大家都微笑着和他打招呼,有的还开起了玩笑。
“苏知青,你年三十夜脚洗得好呢,刚刚开始上菜你就来了。”
三十夜洗脚是这边的一个传统,洗得好表示什么好事情都能碰得上,要是赶不上,人家就会开玩笑:“你三十夜脚没有洗好。”
唐哲见只有苏朝恩一个人来,不免有些疑惑,于是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起来,只见院坝的另一头,只见申大凤正悄悄地从那里走进人群当中,还若无其事地和别人打招呼,好像已经来了很久的样子,然后还对苏朝恩这边使用了个眼色。
等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唐自立再次来到严天明他们这一桌,面带微笑地邀请道:“严天明啊,你们几个知青到堂屋里去坐吧,那里宽敞些,也更凉快。”
严天明见状,不好直接拒绝,便拉着唐哲一起,说道:“唐哲,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唐孝贤见状,也赶忙附和道:“就是就是,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更有话题,你就陪他们一起吧。”
这一桌其实是唐自立特意安排的,除了四个知青外,还有唐孝贤和申腾飞,再加上新来的袁圆老师。
唐哲作为主人家,自然要坐在陪席上,于是他热情地将袁圆老师和严天明推到了上席的位置。
袁圆老师见状,连忙推辞道:“这个位置,还是由唐队长来坐比较合适吧。”
说着,她硬是把唐孝贤拉到了上席,然后自己则顺势坐在了唐哲的旁边。
唐孝贤坐下之后,看着袁圆老师,关切地问道:“袁老师,你来这里生活得还习惯吧?”
袁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她大大方方地说道:“还好啦,我家也是农村的,没那么娇贵,早些年啥苦没吃过呀!
”
唐孝贤听后,关切地说:“学校里的条件确实不太好,如果有什么东西缺的,一定要跟我说哦。”
袁圆连忙点头应道:“要得要得,队长,您放心吧,我现在啥都不缺。
对了,我还带了个煤油炉过来呢,平时做饭都很少用柴火啦。”
原来,老师和知青们一样,吃饭都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学校里有一块单独的土地,以前是沈醉亭在教书的时候,大队里因为他的成分问题,大家都不同意把地给他种,于是就交给了他们四个知青来耕种。
袁圆来了之后,唐孝贤也跟其他几个知青商量了一下,特意划出了一块地给她当菜地。
不过呢,袁圆毕竟只是个小姑娘,而且还是从农村出来的,每天光是写教案和批改作业就得花费大半的时间,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空闲去种地。
所以呀,对她来说,能有这么一块菜地已经很不错啦,这样她就可以轻松一些啦。
而且土地下户之后,教育局也下了文来,等到秋季开学的时候,每个学生除了交学费之外,还要按年级上交一至五斤不等的大米作为老师的生活物资。
那些年,许多的民办老师工资虽然低得可怜,但是每个大队都有几十上百号学生,一家人的生活还是不成问题。
等菜上齐之后,大家便开动筷子吃起来,除了唐哲和唐孝贤是吃过熊肉的,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吃,虽然没有什么调料,却也吃得津津有味。
席间,唐哲现苏朝恩一开始总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