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见好就收不再多言,只是对老宋又客气了一句:“宋叔,衙门后院想必已经收拾妥当,我先进去安顿.外头风大,你与诸位大人也请回吧,免得着了风寒。”
说完,带着抱着女儿的春兰在家仆和丫鬟的簇拥下,仪态万方地向着藩台衙门后院走去。
一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后堂门内,照壁前却依旧一片寂静。
一众藩司属员面面相觑,过了好半晌才有人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低声对准备回去工作的老宋道:“宋大人,外界有谣言说赵大人他实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宋怒目喝止:“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谁要是敢在外头胡乱嚼舌根,我砸了你们饭碗!”
吓的那属员连忙点头,其余人见状哪个还敢多嘴。
可纸哪能包住火!
八旗大兵护送赵大人家眷前来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安庆城中传播开来。
那个早已在私下流传却无人敢公开证实的猜测,此刻如同野火般在每位官员心中疯狂燃烧。
赵大人,就是皇上的私生子!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安庆官场的气氛也在这刻彻底变了。
先前或许还有人暗中观望,甚至准备等赵安剿匪受挫时落井下石,现在则纷纷收敛心思变得异常恭顺。
送往剿匪前线的粮饷物资效率陡然提高,藩台衙门下达的各项指令再无阳奉阴违的;就连原本对赵安一些激进政策颇有微词的本地士绅也突然变得沉默寡言。
而藩司衙门留守的官员在外人面前更是腰杆挺直,办事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整个安徽官场在一种诡异而压抑的共识下快速运转。
安庆的消息以及官场的变化被老宋以简报形式传到了赵安这边,当时他正在地图前推演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看完老宋发来的“简报”,赵安沉默片刻,继而嘴角一咧:“婉清啊婉清,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也知道借势,咱们俩可真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好夫妻。”
不过,心中压力也很大。
老婆太聪明,其实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