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想过这个主意或许会被拒绝，但没想过拒绝这个主意的人居然是盖亚。
毕竟在他的想法中，这件事情对于盖亚来说只有利没有弊。
“为什么？”
紧随其后的，夜狼问了出来。
盖亚耸了耸肩：“拒绝还需要理由吗？”
没想到，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盖亚的脾气还是没有一丝一毫地变化。
一句话就把夜狼给呛住了，他总感觉自己的确还有什么话要说，可一时间却一句话都想不起来。
拒绝还需要理由吗？
好像确实不需要。
“咳咳！”
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夜狼企图找到一个弥补的办法，“这也是凌卓的想法。”
“卓儿的想法？”
盖亚显然对这件事情起了兴趣，她的语调变得轻松起来，脸上也带了笑意，“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她也想拯救自己的队友。”
夜狼说完一直试探性地观察着盖亚的表情，企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哪怕一丝一毫地动摇。
但显然，他还是想太多。
盖亚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双手环抱在胸前，闭上眼睛一副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那怎么办？可是我就是不想答应啊。”
“为什么？”
夜狼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答应？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想出去看看？或者说，凌卓想要拯救她的朋友，你也不打算帮帮她？”
或许是夜狼的口气过于咄咄逼人，盖亚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夜狼，这件事情哪儿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能够侵入其他人的意识，那你就应该知道如果我去操纵凌卓的身体进行手术，会有多大的风险。”
风险，夜狼当然知道。
但凌卓的决心也很明显——
那就是即便会有这么大的风险，她也在所不惜。
在这一点上，他和凌卓已经达成共识。
“凌卓她知道这些风险，并且愿意承担。”
“那是因为她没有体会过意识被剥夺的感觉，”
盖亚走到夜狼面前，伸出手敲了敲夜狼的脑袋，“你作为前辈，应该好好提醒她才是，而不是来这里说服我，明白吗？”
“可是……”
“好了，你该出去了。”
盖亚话音刚落，夜狼就被强制性地踢出了凌卓的意识。
不得不说，在守护凌卓潜意识这方面，盖亚的确做得挺好的，至少没有人能够未经盖亚的同意待在凌卓的脑内。
夜狼被踢出来之后脑袋晕晕乎乎的，太阳穴跳着疼，他扶着床坐在凌卓身边，一阵一阵地恶心想吐。
缓缓睁开眼睛，凌卓环视着四周，在意识到意识潜入已经结束之后，她迫不及待地问夜狼：“怎么样？”
夜狼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摇头：“不太行。
我没想到，盖亚居然会拒绝。”
“她拒绝了？”
显然，凌卓比夜狼还要惊讶，她微微睁大眼睛，而后猛地紧皱眉头：“为什么？”
“或许是为了你，她认为你还没有完全了解到意识被入侵的后果。”
这个理由倒是凌卓完全没有想到的，毕竟她觉得自己和盖亚并不能算是熟悉。
但这个人居然这么为自己考虑，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狼队，你有办法让我和盖亚去谈谈吗？”
“你？”
凌卓总是能说出一些让夜狼匪夷所思的话：“凌卓，你要知道，人的身体中只能有一个意识控制这具身体，所以，不可能让两个存在于同一身体中的意识对话。”
“不可能？”
凌卓本来想说自己和盖亚已经对过话，但夜狼突然收到了终端传讯，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夜狼的这通通讯持续的时间不长，但他的面色却越来越凝重，等他放下终端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
“凌卓，一会儿有一个紧急任务，噩梦现在不能参加，我需要你和灰熊。”
凌卓点了点头：“放心，我这就去准备。”
这件事情看样子只能就这么作罢了，凌卓有些不甘心。
在她的印象中，盖亚不是这种不好说话的人，为什么不愿意帮忙呢？
如果她想要找盖亚面谈的话……
濒死。
这个词语突然出现在凌卓的脑海里。
是的，盖亚曾经说过，当凌卓濒死的时候，她就会看到盖亚。
盖亚是她的庇护所，是她最后的港湾。
可是，濒死这件事情又太难了。
且不说过程危险还是不危险，凌卓是不死之身，即便是濒死，身体也会在很快的时间段内恢复过来，就算是有可以和盖亚面谈的机会，恐怕很快就会结束。
或许一句话都没说明白，凌卓就已经恢复健康。
除非……
她像是盖亚那样，被人肢解、用生物电防止身体复原……
这听起来也太恐怖了！
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