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才,你曹营的将士可都安置好了。”
面对永宁伯的询问,罗汝才尴尬一笑,显得有些许不好意思地回道:“差不多,差不多嘞。”
“汝才,我顶着这般压力在中原开设军屯,虽有招抚流民,安顿百姓之意,然主要还是为了安置曹营将士,使他们离了军营,不至于无事可做。”
“督帅,这帮弟兄过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就怕他们过不惯这般安稳日子。”
“汝才,一家不留二子,你将军中独子皆放出营去,另外有兄弟同在军中者,只选一人留下,再从中拣选忠诚可靠,身强体健,且有家眷者为兵卒。”
永宁伯张诚看着罗汝才,语气十分诚恳地对他说道:“我已向朝廷保荐你为总兵官,并保荐你营中将领两位参将,四位游击的武衔,原本报给朝廷的是给你保留三营兵马……”
他看着罗汝才又继续说道:“既然你感到为难,我便再多许你保留一支镇标营,员额就定在三千人。你觉得如何啊?”
罗汝才闻言大喜,试问身处乱世之中,谁不想自己的兵马越多越好,何况如今的罗汝才正在为曹营整编一事发愁,左右手都是自己的,砍哪边都觉着心疼。
如今,永宁伯多许他了一营兵马,即使是只有三千人,那也已经是十分难得之事了。
“汝才,代我曹营将士谢过永宁伯恩典。”
张诚看着单膝跪地拜谢的罗汝才,对他说道:“起来吧。”
看着罗汝才起身重新坐好,张诚才又说道:“汝才,你麾下这四营兵马,都安排谁人统领啊。”
罗汝才坐在椅子上,回道:“汝才既归督帅麾下,军中将领选任之事,自当全凭督帅一言决断。”
张诚微微一笑,点头表示对他回答的满意,开口说道:“那就照你送来的书陈,吉硅任中军参谋,罗戴恩任中军官,罗戴德任中军总管,他们二人皆为参将衔。
至于标营游击就由杨承祖来出任吧。汝才,你意下如何啊?”
按照张诚的这个安排,罗汝才身边已经尽是其亲族人员,如罗戴恩、罗戴德皆其族中叔辈,而杨承祖也是其身边忠心大将,可以说作为罗汝才的基本盘,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只见他果然抱拳说道:“汝才,谨遵督帅军令。”
“余下的左、中、右三营人马,也需要立即整编完成,拣选精悍勇士,编成五个千总部。至于各营主将嘛……
这样吧,左营坐营游击为王龙,驻地在考城;中营的坐营游击为杨明起,驻地为宁陵;右营的坐营游击是杨绳祖,驻地柘城。
此三营,待汰选完成后,便可开拔前往各自驻地,边驻防,边操练军阵,各营将士军服盔甲武器,以及铳炮,本帅会安排从宣府调来,尔等只需静心等候便是。”
罗汝才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且永宁伯也给足了他面子,当着守道袁枢的面明言此番安排,全凭他罗汝才的举荐。
“督帅对俺如此,汝才还有啥好说的,自当供督帅驱策,肝脑涂地,至死无悔!”
“嗯。”永宁伯看向罗汝才的眼神里,饱含着期许之色,他接着说道:“汝才,你如今既已是朝廷武将,自当与以前做一番诀别,要剔除掉此前的种种毛病,行事也需严格依着朝廷律法,绝不可再一意妄为之。”
“是。请督帅宽心。”
“除却你自己要严守朝廷律法,麾下一干参将、游击,也需谨遵朝廷律法,不得肆意妄为之。”
“是。汝才,一定严格约束他们。”
“嗯。”
至此,罗汝才这边就安排完了,永宁伯张诚也不再搭理他,而是转头与另一边坐着的守道袁枢聊了起来。
…………
袁枢对于永宁伯的举荐只是简单提了提,略表一点谢意,并未有何过多的感激,像他这种文官对于朝廷武将天生就有轻视之心。
即使张诚已经是剿贼提督,又贵为永宁伯爵,那又如何呢?
不过,相比于其他朝廷文官,袁枢还算好的了。
他毕竟为人正直,又忠于朝廷,更心系百姓,而最为难得的还是他曾破家散财募勇,亲冒矢石,登城与贼寇厮杀过,不似那些文人只会嘴上说说。
正是因为袁枢是一个知兵之人,所以他才会对永宁伯的征战事迹有所钦佩,不惜言辞地大加赞扬,尤其是此番杀败闯贼,收复中原之事。
对于袁枢的赞扬,永宁伯自是坦然受之,但却也及时止住袁枢的话头,对他说道:“袁公,本伯此番推荐你来睢州出任守道,看重的正是袁公忠君爱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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