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戌时初就回来了,因督帅一直接见访客,便先叫他歇了。”
“好。明儿咱们启程去归德府。”
“归德府?”刘承祖闻言一愣,旋即问道:“督帅,咱带多少人马?”
张诚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回过头来看着他笑了笑,道:“你说带多少人合适?”
“带……”刘承祖想了想不知该怎么说,他满脸关切地回道:“曹贼才降顺不久,其部尚未整编完成,不能完全放心,自然是越多越好。”
张诚却不以为意地随口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咱既然收了他,总不好再处处防着他,那样又如何使他归心呢?”
“可是……我总觉着罗汝才这人,反复无常,不好使人信服啊!”
“嗯,让林芳平带着羽林、虎卫两部骑兵随行护卫就是。”
“羽林、虎卫除去战斗减员,现今加起来已不足千骑,是否薄弱了些?”
张诚一愣,却也并未在意,只淡淡说道:“就这样,睡吧。”
…………
这一宿,永宁伯辗转反侧一直睡得不是很踏实,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永宁伯张诚一忽儿在喝酒,一忽儿又在观阵,一忽儿又感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每当到这个情节的时候,他都会惊醒。
初时,他也并未太过在意,可这样的梦境却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演示了三次,每一次都是被束缚和捆绑的感觉,可偏偏还看不到是被何人将自己捆住。
直到第三次从梦中惊醒,永宁伯张诚已是困意全无,他披着一件袍子坐在床榻上,脑海中猛然想起刘承祖的话语“罗汝才这人,反复无常,不好使人信服啊”。
他缓缓起身下了床榻,趿拉着布鞋来到外室,坐在了自己的太师椅上,闭目冥思着……
“吱呀儿”一声轻响,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张诚身前。
“明达,今儿是你当值啊。”
义子张明达来到永宁伯身前,轻声回道:“父帅,时候还早,您不再歇会儿?”
“不歇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差不多五更天了。”
“走,陪父帅外面走走。”
张明达二话不说,立刻伺候着父帅张诚穿衣戴帽,临出屋前还夹起一件大红斗篷,披在了永宁伯的身上,嘴里说着:“天凉,父帅要注意身子。”
…………
朱仙镇提督行辕是一座四进大院,原是当地一位大富商的宅院,因地处朱仙镇北门附近,又建有朱仙镇内最高的木楼,所以被永宁伯一眼相中。
这位富商正是会宾楼的东家何振东,他家里原是朱仙镇的牙行出身,因职业的优势逐渐在贸易上占据了一席之地,其家族贸易主要还是以经营货栈、仓场为主,在朱仙镇很有声望。
对于自己宅院被永宁伯看上,何振东认为是家族的荣耀,也是自己攀附永宁伯这棵大树的一个路径,因此他曾表示要赠与永宁伯,自己分文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