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陈羽墨没有丝毫停留。
他快步走出医院,清晨的凉风拂面,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凝重与决绝。
一边走向停车场,他一边用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语气不容置疑:
“立刻联系庐州军用机场,申请最快起飞时间的专线,直飞燕京。
我现在就过去。”
“是,院长!
立刻办理!”
助理从未听过陈羽墨如此急迫的语气,不敢有丝毫怠慢。
坐进驾驶室,动汽车,黑色的轿车再次汇入逐渐苏醒的车流。
陈羽墨又拨通了母亲苏晚晴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传来苏晚晴尚带睡意的声音:
“喂,羽墨?这么早……”
“妈,”
陈羽墨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稳,
“我有点紧急公务,必须立刻去一趟燕京。
还没来得及跟夕薇说,她昨晚睡得晚,让她多睡会儿。
麻烦您和丈母娘早点过去柏悦府照顾一下她,陪她。”
苏晚晴一听,睡意立刻没了,语气关切起来:
“去燕京?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小田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工作上的急事,需要当面汇报。
小田很好,您别担心,就是需要人陪一下。”
陈羽墨避重就轻。
“好好好,我这就起来,和你丈母娘过去。
你路上小心,到了报个平安。”
苏晚晴连忙答应。
安排好了家里,陈羽墨一脚油门,车子加朝着机场驶去。
专机已经协调完毕,机场方面开通了最优先的绿色通道。
他甚至没有等候,直接登机。
很快,飞机冲上云霄,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上午八点多,晨光正好,陈羽墨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西山大院的办公室内。
老人家看着他风尘仆仆却眼神锐利的样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
方老情况怎么样?”
显然,他已经了解了部分情况。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在u观察,心脏受损严重,需要长期康复。”
陈羽墨言简意赅地汇报,随即话锋一转,语气沉重,
“长,方老的事不是个例。
吴老、楚老、周老、钱老……他们年纪都大了,却还在负荷工作。
我们国家的科技进步,不能总是建立在这些国宝级科学家燃烧生命的基础上。”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长:
“我上次提交的报告中,提到过一种基因药剂技术,并非战斗强化用途,其主要作用是优化细胞端粒酶活性,大幅延缓衰老进程,理论上可以将人类自然寿命极限安全地提升至13o岁左右。
它无法赋予能力,只是……延长健康的黄金年龄。”
老人家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眼神深邃,没有立刻表态。
陈羽墨继续道:
“我知道这涉及巨大的伦理争议。
所以,我请求,破例!
仅将此药剂,小范围、绝密地应用于像方老这样,为国家做出不可替代贡献、且因年事已高或积劳成疾、健康濒临崩溃的国宝级科学家和功勋人员!
让他们能有更多的时间,为我们指引方向,传承知识!”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老人家拿起内部电话,沉声道:
“通知卫生部主要负责同志,还有国家科技伦理委员会的负责人,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十几分钟后,相关部门的几位核心领导匆匆赶到。
当他们听到陈羽墨复述方劲松院士病倒的经过以及那份基因药剂的存在和应用范围时,所有人都震惊了,随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办公室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他们都能体会到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一方面是越时代的生命科技及其伴随的伦理风暴,另一方面是那些垂垂老矣却仍在光热的国士们宝贵的生命。
科技伦理委员会的主席,一位头花白、神情严谨的老者,最终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长,陈院士。
从纯粹的科学探索和人文关怀角度,我本人极度不愿看到任何一位国宝离我们而去。
他们为了这个国家,付出的太多太多,健康、家庭,甚至一切。
如果有一种方法,能让他们更健康、更长久地为我们保驾护航,于国于民,都是莫大的幸事。”
他话锋一转,极其严肃地说道:
“但是,我们必须清醒!
这种技术,在当前乃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绝对无法公开,更不能大规模应用。
它一旦泄露,引的社会动荡、伦理冲击和国际争端将是灾难性的。
因此,我同意陈院士的提议,但必须加上最严格的限制:仅限于极小范围、经过最严格评估、对国家有不可替代功勋的元老